自解了身上绣着青竹的衣衫,扔到一边。
“怎么会挂元宵呀,要挂也是挂菊花……”明珏嘀咕,收拾了桌上的零碎小物于盒子内,一回头就见娘娘一脸不满得坐在铜镜前,赶忙收声住嘴,小心的偷看其神情,待把东西交给明鸢送出去后,方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主子,奴婢都整理好了……”
灵妃拧眉:“哪儿哪儿都是菊花,光这屋里收拾了有何用,外头廊上的菊花灯你敢拆了?!”
“主子以前不是也挺喜欢菊花的吗?”
灵妃听明珏如此说话,白了明珏一眼,嗔道:“以前是以前!现在,这花儿也不过成了个谄媚的物件!哼,那些个花匠,篡改花期,也是些虚伪狡诈之人!”
“主子心中也知道,这花儿不过随了主人的心意开放嘛!何必与花怄气?!您身子刚好,可别气着了!”明珏话音落,动手替其梳理发髻。
“你说的容易,这宫里处处委屈的,是本宫,可不是你!听说,皇上今儿晚上留了那赵晖在乾清宫……你说,本宫心气儿如何能顺?”
“主子,现如今就是保养身体,您也还年轻,何必与这些人置气?您的身份,也不是她们奢求就能求来的!要奴婢说,这就是件小事。您生气,远比不上熙妃啊!熙妃可是有了身子,结果皇上却没陪她,偏选了与她要好的赵容华,这下,以后可有的热闹看了呢!”
“哼,以前熙妃处处压着她,本宫可等着那赵容华的反击呢!明明一样的家世,一个为妃,一个却什么都没捞到,现如今,那一个也怀了孕,哎呀,这赵容华也真是急了眼呢,大冷天的,啧啧,穿的好似个不正经的女人似得去勾引皇上……什么狗屁的世家女儿,不也一样下贱?!”灵妃言毕狠狠将手中揉碎的菊花摔到了地上。
明珏见状,不敢多言,先是替她梳理发髻,整理头发,半晌方轻声道:“那您更没必要与她们生气了,您难道忘了,她们是因为什么进宫的啦?再是招摇嚣张,也不过是各家手中的棋子,王婕妤倒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人被顺妃娘娘一把丢出了棋盘,再没命玩的了。那淳嫔,不过是贵妃借来生子的工具,等用完了,韩贵妃照旧要拔出掉这枚钉子的,赵容华不也是?这宫里哪个都不傻,这些子嗣,有前头慧娴夫人盯着,就绝不会罢手,您且瞧戏吧,少不了热闹。”
灵妃听其如此说,倒是眼前一亮,立时抚掌笑了:“本宫还真是把自个儿给绕里头了,是呀,她就是再风光、再嚣张,那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早早晚晚要被人吃掉的!”
“娘娘说的是,即便淳嫔真的给蓉贵妃产下个儿子,这皇子怕也不能由她抚育,了不得她借个皇子生母的身份,位分上升一升,有蓉贵妃在,她可翻不过天去!皇上与贵妃娘娘的情分不低,一个棋子还能翻身做主?若蓉贵妃觉得她扎眼,怕也留不下她一条命!再说了,她也要能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有的说以后!”明珏言毕,放下了玉梳,替其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