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绮常在竟有如此丰富经历,一时被当年的曲折引得连连感叹,对绮常在先生出些好感。
“旁人我不知道,绮罗却是当得起这宫妃的!”玉沁骄傲地说,好似绮罗若能封妃,她便也与有荣焉了。
桔梗与泽兰相视而笑,虽则小主平素表现的不似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太过机敏、谨慎了,可提起绮常在来,那小女儿的娇憨之情依旧还在。
说了些旧时玩笑,泽兰在旁边好奇道:“听说番邦还进贡了几位异域女子?”
“是高句丽与蒙古国的公主……”
正说着话,白及领着小牟子满头是汗地闯了进来:“小主,皇上来了。”
话音落,外头内监唱喏:“皇上驾到!”
玉沁一慌,顿时急了起来,她午睡将起,发髻松散,衣衫凌乱,哪能如此见君?!
她急,桔梗与泽兰两个更恨不得一个劈成四个用,见玉沁愣住,俩人可顾不上那么许多,一个奔向里间找衣裳,一个拉着她在镜案前整理发髻。
玉沁终于晃过神儿来,连忙抓起脂粉往脸上涂抹,不说描眉涂腮,可口脂总该抹些,不然也太潦草了。
小牟子传完话,哪儿敢久留,赶着去与贵妃娘娘回禀,白及见两位姐姐并着小主着急忙慌的,也要上前帮忙,一瞥眼的功夫,瞧见榻上被子还铺盖着,“哎呀”叫了一声儿,连忙奔过去拾掇。
玉沁正打理着额前乱发,就觉得泽兰抓着她发髻的手一松,正要问怎停下了,就见铜镜里除了她,还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高大威仪挺拔的楚清帝,正立在她身后。
原来,楚清帝驾临映月阁自己还觉得奇怪呢,怎的到了楼下,连个端茶奉水的都无,而淳嫔更是不见踪影,心中疑惑又带不满,兀自登梯上楼,这一瞧,好么,屋里统共仨宫女,奔来跑去,嘴里捣鼓什么“该死、该死”“完了、完了”,而淳嫔呢,蹲在梳妆镜前正奋力拉扯她那前额卷曲了的碎发……
摆了摆手,示意已经发现他的宫婢莫要出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淳嫔身后,从那镜子里,瞧着她抹得好似喝了血的唇,不由一阵头疼。
“咳,淳嫔,见了朕欢喜坏了,都不知起来迎驾?”
玉沁这才惊觉自己坐着,皇上站着,慌忙起身就要跪,哪知转的懵了,忘了身下的圆凳,再被她那压出褶子的长裙一兜,直接砸向了似笑非笑的楚清帝……
“啊,皇上小心。”玉沁裙子一撩到凳子,晃荡间就觉不好,连忙挺身要护着“龙脚”去。
楚清帝本也有些功夫在身,平白的,也不会叫个凳子给砸住,哪料玉沁转身没站稳,又来救驾,被那凳子狠狠绊了一脚,直接扑往楚清帝身上。
变故只呼吸间,边儿泽兰还处在见了圣驾的愣怔中,下一刻就见自家小主对着皇上投怀送抱,结果,把皇上砸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