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脸上俱是冷色:齐嬷嬷与映月阁上下,俱都知晓,那木珠子是敏贵人送的,既然已经将白及几个捉了查问,如香想必也知道,可对自己的态度……
“皇上,嫔妾想进去瞧瞧姐姐。”
玉沁喏喏说道,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叫楚清帝心头发软,“去吧,御医也在里头,替朕叫他们出来回话。”
“是。”
玉沁急匆匆去往内室,进去了才知道为何楚清帝并未陪在韩玉蓉身边——就是皇上愿意,韩玉蓉也不敢!
那玲珑娇躯,如今已如干枯河道,腰际上遍布疙瘩,想来药效还没发作出来,皮肤底下还有疙瘩往上顶,光滑的肌肤下,此起彼伏,密密麻麻,好像底下揣着无数的虫卵,想要冲破束缚,奔涌出来。
这副德行,如何敢叫帝君看见,怕是怕这副皮囊将往昔的夫妻之情毁个干净。
见韩玉蓉目光阴狠,却因疼痛,怒骂也憋在了嗓子眼里。
玉沁几欲作呕,再不敢在里头久留,
“御医大人,皇上在外头等着您去回话呢。”玉沁和气与那年迈老者说道,又看了眼韩玉蓉,先御医一步出去。
御医姓赭,乃韩玉蓉多年砸了大钱收买下的心腹,挑眼往如秀那看了眼,得对方点头,方老神在在地步出屋门。
“赭御医,贵妃她这身疹子要何时才能消下去?朕看她疼的难受,可有法子稍减痛苦?”
“回皇上话,贵妃娘娘近来忧思多虑,前阵子又累得病倒了,大伤了元气,这次发病才会又重又急,是以,喝药之后,还应以休养为主,身上有了气力,这疹子自然就消下去了。只是这疼……臣开几味止疼药材添进去,应能宽解宽解。”
楚清帝点点头,对于贵妃的毛病,这几年他也知道的清楚,当下便要御医开药。
今晚是不能与韩玉蓉共赴巫山了,玉沁将自己嘴角的嘲笑压下去,心道,敏贵人,您可自求多福吧。
自李婕妤出事后,玉沁便已在反省,深觉自己当初的法子太过,不该闹那样大的阵仗,于是乎,敏贵人对她多番挑衅引诱,她也只是淡然处之,并未亲自动手害人。
这次,她亲自送来了把柄,又自作聪明打了她的宫人,玉沁是绝不会替她藏着掖着。
韩玉蓉对这些堕胎避孕之物如此敏感,这事儿,本就与她有关。十年前,韩玉蓉仗着要嫁入皇子府,父亲纵容,母亲宠惯,在府中愈发无法无天,竟阴毒的平白坏了孟姨娘清白,污蔑其与家中长史有私。父亲宴饮回家,当着诸多友人上峰之面,被爆出如此家丑,哪里还有冷静自持,险些赐死孟姨娘。
当年玉沁不过六岁,眼见孟姨娘被罚垂死,恨不能同去,捡了韩夫人给府中姨娘们所用的避子汤药,掺进了韩玉蓉每日进补的药材中,直接叫韩玉蓉大病半月不能下榻,从此之后,便落下碰不得大寒之物的毛病。
如今就引韩玉蓉去收拾这位上窜下跳,不肯安生的敏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