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齐嬷嬷喝声打断,瞪了她一眼,率先往后边二人的居室走去,沿路瞧着没什么人,方与她低声道,“日日与娘娘诊的平安脉,若体内带毒,太医如何不说?娘娘当年一副弱骨,多次小产不说,小皇子一去,更是大悲大怒彻底伤了根,这些你不清楚?咱们娘娘偏又要强,后宫里每天多少的事儿,全她一个人担着,太后那里更是晨昏定省一次不落,侍奉起来比亲生女儿都上心,就为那么个‘贤良’的名声,生生把自己拖垮了!”
夏嬷嬷神情沮丧,狠狠一叹:“我也是太急了,才会有这么一说……眼看着湘妃气势嚣张,皇后娘娘与咱们皇上虽说不是夫妻伉俪,也是相敬如宾的了。咱们娘娘这位子啊,坐的不稳,却还没个子嗣傍身,我怎能不愁?如今这样,哪里有精力与这阖宫周旋?我眼瞅着,咱们娘娘是连自己的亲妹都容不得的,心性如此,伤的还不是自己的身子?偏我等如何说,娘娘总也不听。如今一病,倒把以前的病灶全显了出来……灵犀宫现在,难不成要全靠着那位韩才人维系吗?”
齐嬷嬷也是附和一叹:“能有什么办法,如今也只能每日里精心进补了。我瞅着韩才人身子也娇弱,你且记得多看顾映月阁些。”
“我岂是那等没分寸的?咱们娘娘这一病,只能希翼皇上能多多宠爱着韩才人,不然,等娘娘病愈,恐怕这灵犀宫都要被人踩到脚底践踏了。”
不说灵犀宫最德高望重的两位嬷嬷如今的担忧,韩玉沁一顶小轿被送到乾清宫后,也是胆战心惊的很。
“奴才末夏见过才人,陛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着您过去侍奉。”末夏小跑过来,打千与韩玉沁道。
韩玉沁道一声“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带路。”
末夏虽是付公公的小徒,但付公公手底下弟子亲信不少,是以,他也不怎么显眼,瞧着韩才人对他客气,忙着一笑:“才人叫奴才小夏子就是了,请才人随奴才这边儿走。”
乾清宫奉先殿乃是前朝上朝之所,韩玉沁从御花园穿来,由北门而入,倒是离着御书房极近。
韩玉沁还是头一次来乾清宫,以往虽对这位天子帝君的起居上朝的宫宇十分好奇,可也仅仅止于远远观望那一片碧瓦青天间。透过满园繁花如锦绣,也只能瞧见瓦廊上高悬的瑞兽了。
只以为天子所居之室,必然是尊贵繁华,金碧辉煌乃世间之极的,可韩玉沁随着末夏转过琳琅山石,沿着长廊往御书房而去时,只以为自己回归了江南,正游走在百年世家才能媲美的锦绣园林中。
左边墙上的漏窗,无不精心雕刻,或是四君子,或是美人芳,御花园的美景更是间越而来,好似把个后宫与乾清宫干干净净划清了界限,却又留着这一抹漏窗,引着无数遐思了。
右手边景儿却全然不同,几步一山,廊子又仿若无尽头,穿过几处洞门,每处的花儿与假山都独成一景。碗口大的木兰疏影横斜,陪着游廊上淅淅沥沥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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