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得张口结舌,却觉得这话无比熨贴,可细思韩玉沁话中深意,更觉后背发凉,双眸兀的睁圆:“他们敢!”
“人多口杂啊!”
韩玉沁叹道,观察韩玉蓉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顿了顿,眼神示意边儿上如秀、如悦,二女何其聪颖,连忙挥手悄声叫宫人们退去。
已死的宫人自有人来收拾,那淋漓的鲜血顺着尸体“嘀嗒”而下,韩玉沁没敢回头看,心中却是揪的有些疼,有那被吓破胆的,走没几步就软倒在了地上,被同伴连拖带拽,赶紧地往各自寝室逃回去。
阴冷的夜风吹的韩玉蓉发热的头脑渐渐清醒,却是越想越怕,竟有些不能善后的意味。
韩玉蓉刚回到寝殿,正觉得夜风有些冷,偏头一看,角落的窗子竟还开着没人理会,当下就待要发火,奈何想起韩玉沁的话,不好再闹出大动静,心里烦躁不堪,狠狠饮了一气儿凉茶,才压下燥热口干,却还没见如秀进来,皱紧了眉头问殿上的小宫女,道:“你如秀姐姐呢?”
小宫女彼时正胆颤心惊,慌得一下子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回,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不知道。”
韩玉蓉气恼地一甩袖子,转身之际正瞧见如秀形色匆匆回来,急道:“门户可守好了?有何人进出?”
原来是韩玉蓉担忧这灵犀宫大张旗鼓打杀宫人之事,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报到太后与皇上那里,这才不等回了寝殿就吩咐了如秀去大门角门处询问,可有人进出。
如秀压下心底的慌张,只垂首低声道:“回主子话,各处都没人进出……”
韩玉蓉不等她话说完,已经是一口气长长吐出,好歹松了口气,只道没人说出去,她还有的时间布置稳妥,不叫人捉了把柄胡说八道。
然,如秀脸色有异,连忙上前几步,凑到狐疑的蓉贵妃耳边细细嘀咕。
如悦在韩玉沁身边侍奉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惹得小桃都连连看她好几眼,试探去问:“如悦姐姐可是病了,这脸色委实不大好。”
韩玉沁也扭过头去看她,靠在软枕上,脸色比刚刚还要苍白些,却也强打起一丝笑:“许是累着了吧,我这里有小桃,你若真身上不自在,就先回去歇了,左右我喝过药,没一时也要睡了。”
如悦这才晃过神儿来,只压着眉宇间一抹疑惑忧思上前伺候,可她心中有事,端个茶杯都给摔得稀烂。
韩玉沁蹙了蹙眉头,忍着身上袭来的困乏与疲惫,柔声道:“如悦姐姐也莫要怕,姐姐许是一时气极了,且如悦姐姐也是跟了姐姐多年的陪嫁丫鬟了,必不会因些许小事,使得姐姐生恼。”
如悦只道不是,瞧着韩玉沁的样子,话也就藏不住:“说起来,七姑娘这才算是无妄之灾,不怪贵妃主子气的打杀这么多人去。姑娘哪里知道这里头的龌龊,那些人可去的不冤枉,姑娘还不知吧,后头关着的桂枝,碧枝被人灌了毒,如今身子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