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从茶壶到水,都谁经手过,全给本宫带上来,本宫要亲自盘问。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接二连三被人在宫里祸害,今儿若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宫也不敢用你们这些人了,全都拉去刑讯司伺候吧!”
小桃听着外头热闹,俯身在床前,一个劲儿地埋怨:“纵使小姐有心要人瞧着发作的厉害,也不该喝下那么多去,那是什么,砒霜啊,亏得小姐眼也不眨就全都喂了自己。”
韩玉沁强扯出一丝笑意,可惜,脸色实在难看的很,勉强出声道:“谁说我没眨眼啊,我分明眨完了才喝的。而且,也并不是都喝了,水那么多,我仅是喝了一盏——实在是没想到,会发作的这样厉害,我以前也没喝过砒霜不是?!”
小桃看她那张小脸都泛起黄色,知道她难受,自己也跟着心里不好过,抹了抹滑下的泪:“小姐下次可别这么着了,纵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姨夫人,想想老夫人,她们那么疼爱小姐,若知道小姐刚一入宫就这样作践自己,可不要疼得窝心了?而且,万一如悦没想起来给您灌了那瓶子解毒水,您还真等着太医到了开药呢?黄花菜都凉了!”
韩玉沁眼中光泽闪过,挺了挺身子,却是道:“祖母已经到京了?”
小桃听她语气中的欣喜,也缓了缓胸口酸涩的情绪,绽出一丝笑容来:“还没,不过也快了。奴婢来前儿就听府上人说,南边儿的信已经送达,估摸着人都到了保定府了。”
韩玉沁听到老夫人已经进京了,想着,以后韩夫人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自己也算有了喘口气的时间,方沉下心思来,道:“也不是我想这样,实在是比不得韩玉蓉的地位身份,不然哪会用这么下策的法子。你也知道,我刚刚入宫就有人看不过眼,想把我与韩玉蓉一起拾掇了,这人心大胆大,更加手眼通天,实在叫人胆寒。”
小桃梭了她一眼:“小姐,别怪小桃说话不中听,这事儿,您实在没想清楚。”
韩玉沁看着眼前小大人儿似得小桃,勾了勾嘴角,到底没笑出来,只奇道:“哦,我哪里没想清楚,你来说。”
小桃撇撇嘴,脸鼓鼓的像个包子:“小桃虽比小姐晚进来两天,可您那事儿,底下几个小宫人都传了,奴婢也就听了几句,而且,如悦姐姐也说,这事儿皇上都叫打住了,对外说的是梅贵人溺水死掉的,您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连皇上都不让查的事儿,您非要弄个清清楚楚,睚眦必报的?”
韩玉沁若不是虚的厉害,很想伸手去敲小桃的小脑壳,没奈何,瞪了一眼,有些轻喘,道:“我可容不得‘她’第二次下手,太厉害的对手,如今我也对付不来——韩玉蓉说害人的是灵妃,可这位灵妃我连听都未听过。韩玉蓉到如今都没个妥善的法子去惩戒对方,想来,也是避讳着皇上,想等上一等,谁能知道这人会不会再度对我下手?你也根本不知,在太后娘娘宫中,韩玉蓉直接弃车保帅,想把自己摘干净,所有事情都推给我——可一不可二,我实在是怕了这些女人,还不若趁着时机未过,早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