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轩淡淡瞟他一眼:“不可胡说。”
“是,是,小的嘴贱!不过少爷,这韩家七姑娘又是为何匆匆要见您一面啊?这眼瞅着,婚事已成啊!”
王子轩立住脚步一定,想到刚刚韩家姑娘那满目的热切,对于这桩婚事,向来无所想法的他,不由生了退意。
韩玉沁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为摆脱韩家的摆布,实在不该去寻王家六郎,只因她眼中的算计,叫人不喜。
王家子弟,自小见过女子何其多也,韩玉沁虽容貌姣好,家世尚可,可比她强上许多的女子,又不是没有,若非韩玉沁老家那里的祖母眷顾她些,韩家又是清贵的名声,与王家的亲事哪会如此容易牵线搭成?
却没想,蓉贵妃横插一脚,阻了前路,韩玉沁心慌意乱,竟忘了如王家六郎这样清傲的男子,最厌烦不喜的,也正是女子的算计与功利了。
再是佯装情深热切,也敌不过那双清冷孤傲的眸子。
一场好好的婚事,便在女家不愿,男方生悔的谈判中,婚期一再推迟。
那位王家伯伯自然从韩敬轩的话里话外听出门道,出了门便一路叹气,只等回家,便把京中诸事回禀家主,这婚事,再行定夺吧。只是可惜了自家金马玉堂的王六郎啊。好生生,一场议亲,却成了污点。
然,王子轩正闭目于车驾中,似笑非笑,想着的,也只是前几日新得的曲谱,对悔婚一事,全无半分恼意。
韩夫人主持府中中馈多年,眼线遍布,虽韩玉沁小心安排了一场见面,可最后还是被韩夫人知晓了。
韩玉沁本就晓得韩夫人的本事与小心机,孟姨娘都被人盯得死紧,更何况是待价而沽的她。因此,传话的丫鬟一来,她便已经收拾利索,立时跟着人过来了。
如临深渊,容不得一点马虎,就好比,被子轩无言的拒绝,已叫她心殇成灰,却没有时间准允她去悲怀往昔。
韩家夫人也是出自名门大户,屋子里布置的奢华,却很是典雅,金玉之器很少,多是檀木,沉木所雕的家具,隐有幽香。
韩玉沁鼻子里嗅着香气,小心行礼:“不知母亲叫女儿来,可是有事吩咐。”
韩夫人年逾五十,再是保养肌肤都已见松弛,工于算计,脸色沉暗,只是那气度犹好,见了韩玉沁来,连忙一笑,招手叫小女儿走过去,拉着她说话:“听人说,你今儿见了王家的六郎了?”
韩玉沁面上羞赧:“嗯,以前在老家也见过几面。”
想到那不待见自己的婆母,韩夫人目中寒光一闪,笑意不减:“沁儿可是想着早些嫁去王家?嗯?”
柔柔的声音,一声声击打着韩玉沁的心,她勉强一笑,羞涩之意越发明显:“母亲笑话沁儿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沁儿自是听从父亲母亲的安排。”
“呀,沁儿也晓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嗯……既如此,那王家的婚事便算了。”韩夫人“咯咯”笑起,甚是欢畅。
韩玉沁只觉得浑身僵硬,那笑都勉强挂住,那心,却一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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