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杀,对于被打败的敌人来说,是残酷的,挖个大坑直接将人赶鸭子一样赶进去,在还活着的情况下,直接埋土,那是一种酷刑,但是,同时也省去了自己人很多的时间,比起先杀后葬,省事多了。
郑州的这些地方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职,谁也没见过坑杀的场面,但是,从朱雀大将的口中说出来,足以让这些人面色苍白,脑海里自动的浮现出那种悲惨的场面。
“风大人面色这么难看,难道是同情那些人不成?”凤遥冷笑了一声,“你这个太守倒是做的尽心尽力,将治下的每个人当成家人。”
最后家人二字加重了语气,明显就是在讽刺。
“下官不敢。”
“风大人经营郑州十几年,恐怕比我这个行伍出身的人懂得收买人心,烈火军都是舞刀弄枪之辈,对于不服之人只有一个办法,打到他服气为止,郑州周边的这些叛乱者在烈火军的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患,很快就能平息,难的是如何安定民心,风大人,你倒是给个建议。”
人心是这个世上最纯洁的东西,也是最肮脏,最难测的。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收买,郑州也不会发生叛乱。
风栗塍惶恐的站起身来,弯身行礼,声音虽然平稳,但是语气里的带着一丝不稳定的情绪,“如果有谁能够说服叛军,世间根本没有血女这样的人存在,让他们死了这心……”
“那群人早已认定了血女是真实存在的,世间有多少无辜的女子被认定是血女,遭受欺凌,被割开手腕,血尽而亡。”
凤遥缓缓站起身来,神情里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
“阿昶,传令下去,为首者,杀无赦,其余人等,愿意改过自新的,给他们一个机会,此二次再敢犯的,五马分尸。”
“为首几人?”卫昶恭敬的弯身请教道,“还请大将军明示。”
“为首百人。”
“是。”卫昶接收到烈火军独有的密语,扫了一眼风栗塍微微放松的眼角,心里冷笑,风大人,我家大哥哥说的为首百人,可不是指将为首的一百个人杀掉。
按照烈火军的密语,为首一人,要追究的责任就是十个人,为首百人,那便是千人。
三个城镇俘虏的几千人当中,挑选一千人杀掉,不管是不是受骗的人,这一千人都是叛军当中多多少少当了点小官的。
等风栗塍知道一千个人被坑杀了,急急忙忙到后院找凤遥,被卫昶拦了下来。
消息传回了郑州,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是,城中已经陷入了惊恐之中。
凤遥早就料到风栗塍会不顾深夜来找他,所以,让卫昶守在门外,不想见他。
“明明说好的是百人,为何有千人被坑杀?”月光下,风栗塍的眼睛血红,抬手想要推开阻拦自己的少年,“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烈火军的百人便是千人的数量。”卫昶语气平淡的回答道:“杀都杀了,风大人见着了大将军又如何?”
“罔顾性命。”
“风大人还真是爱民如子。”卫昶冷冷嘲讽道:“可那些已经不是你治下的百姓,是叛军,在他们叛离朝廷的那天起,他们就该死。”
“他们是被蒙蔽的。”
“风大人的妇人之仁迟早会害了你自己。”卫昶的语气突然阴狠起来,“十三年前已经害过你自己一次,难道忘记了吗?”
十三年前这几个字仿佛是一道开启禁制的符咒,风栗塍的面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黑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掐住了卫昶的咽喉,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凤遥屋子的门打开,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那里,冷嘲道:“风大人,十三年前的事,记忆犹新吧?”
身体一移,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风栗塍的跟前,单手将卫昶抢了过来,目光清澈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再说一次他的身份,他叫卫昶,是我卫家的未来家主。”
“你……”风栗塍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烈火军朱雀大将凤遥,难道风大人怀疑我是假冒的不成?”
“你怎么会知道十三年前的事?”
凤遥嘲弄的大笑起来,“十三年前,风大人已经是郑州太守,你的次子在街上被人撕去衣衫,露出左臂上血子的象征,朱砂胎记,一群丧心病狂的人闯入太守府中,逼死了你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也不知风大人最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幽冷的眸光伴随着他讥诮的言语,像一股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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