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便是**。但既有人是冲着你家馥儿而来,若是她无力解决,那就趁早放手。以免祸及了楚氏一门。”
上一个刚刚被楚以岩用老皇帝压了回去,这一个就又冒了出来。
虽是言谈之间,明显是个明白事态的主儿,但却又是那么的胆小怕事。
“你当楚馥是谁,你又当楚家是什么?是任人欺到头上,都只能跪地求饶的么?你的父亲就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楚以岩再一次的拍案而怒,那雷霆一般的火气,凌厉的说着每个字,好似他真能一下喷出火来,将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子烧死。
“馥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就在楚馥还在为自己老爹的怒威加油的时候,阮氏蓦然的,又是娇滴滴的一声,却是将所有的‘战火’,转移到了此时站在正堂门口的楚馥身上。
呵,还真是……
楚馥微微的眯起了一双凤眸,望了阮氏一眼,浅浅的笑着,拎了裙角,安静而又从容的一步步走近了楚以岩,行礼。
“父亲,馥儿命大,安然归来,还请父亲放心。”
“嗯,是谁送你回来的?”
楚以岩远远的望着楚馥这一步步的走近,心思却也是复杂。
一方面,他欣慰于楚馥的从容不迫,但另一方面,楚馥此时的出现,无异于是对眼前局面的火上加油。
“是夜,派了马车送馥儿回来的。”
楚馥依旧是浅笑嫣然,恭敬的对答如流。
她明白,明白此时楚以岩表面好似关心的问话,实际是在告诉众人,在楚馥的身后,不只是只有楚以岩一个,还有个和楚馥爱的死去活来的琅琊王——夙夜。
“是琅琊王?怎不见他与你同来?罢,馥儿若是累了,便先回房休息吧。”
楚以岩微微的一颌首,更是满意于楚馥的配合,随即在下一秒,他更是急急的想要将楚馥推出眼前的这战火。
“父亲,馥儿……尚有一事,需向父亲禀告。”
楚馥端着淑女的架子,那一字字说的倒也自然,甚至是那一副浅笑流萤的模样,好似根本就没意识到眼前在正堂里坐着的这些,都是在算计着要放弃她的人。
“有什么事,不能稍后再说?”
楚以岩听着楚馥的话,双眉一紧,面上有些不悦。
“老爷,馥儿许久未回来,也许……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阮氏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她好似深信,楚馥会说多错多。
“就是,馥儿有什么,直接说出来便是,咱们在座的也都算是馥儿的长辈,不算外人。”
在座的楚氏旁系里,又开始有人不安分,且是不知廉耻的这会儿承认自己是楚馥的长辈。
“父亲,女儿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三日后,就是女儿的及笈之礼了,届时……馥儿需搬离楚府了。”
楚馥故意的说话只说了一般,那有些急切,有些不愿,有些委屈的声音,完全让人觉得楚馥在不高兴的撒娇。
“什么?”楚以岩闻言,双拳一紧,直直的望向了楚馥。
“哎,搬出去,也是对的。总不能因你一人,就祸及了整个楚家。”
阮氏上前一步,微微的握了楚馥的手,好似有些亲密的轻叹。
“搬出去……也好。”
期间,还有一些人,听着楚馥的话,听着阮氏的话,随声附和。
“不准!有父在,不远游。而且你就算是巫女,也还是我楚以岩的女儿,我怎能让你独自出府?!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可还没嫁给夙夜,不准去!”
楚以岩显然是各种脑补了楚馥的话,误会了楚馥要搬去夙夜那里,随即大怒的呵斥着,不允。
“可……父亲,难道您要抗旨么?刚刚皇上下了旨,赐了司神府给馥儿做府邸,用作馥儿及笈后的住所。”
楚馥好似有些委屈,却依旧是笑盈盈的躲开了阮氏对自己的亲近,上前握了握楚以岩的手,悄悄安抚。
“皇上……的旨意?”
楚以岩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楚馥,望着楚馥安抚自己的动作,望着楚馥那一双凤眸里的笑,低喃了几分。
“是的,皇上姑父对馥儿可好了。他觉得馥儿继续留在相府的话,以后做了巫女,与父亲的日常生活,会有所不便,所以……特意赐了以前长公主的府邸给馥儿呢。”
楚馥娇滴滴的说着每个字,完全的无视了其他的人。
可事实上,这一字字,一句句,一方面在显示着她楚馥在老皇帝心里的地位。
而另一方面,则意味着,当楚馥搬出府后,楚家大可不认楚馥其人,不必担心会被殃及池鱼。
甚至,楚馥这么做,就是在告诉阮氏,告诉那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她楚馥即将建府,那么……有什么事,也将可以直接的对楚馥的新府邸出手!
“这……可这哪有未出嫁的女儿搬出去住的道理。”
楚以岩有些迟疑,轻叹之间,他是唯一一个对老皇帝的用心有所怀疑的人。
毕竟,楚以岩跟在老皇帝身边的时间,还真是太久太久。
就在楚馥还等着楚以岩说话,并是细细观察在座这些人的神情时候。
但见,邬氏由着两个嬷嬷扶着,一步步的从内厅走了出来,而那一字字的响彻了正堂,容不得人有一丝的置疑。“既是皇命,那就如此办吧。只不过,馥儿永远是我楚家的嫡女,这一点……若是谁有置疑,大可请了楚家族老,来与老妇理论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