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怄的想要吐血。
东陵寂昀的意思,她明白。
只是,要不要把话说的如此的具有令人想象的空间?!
楚馥有些心虚的望着东陵寂昀离去之后,却始终不敢看夙夜一眼,深怕这儒雅风韵无边的天下第一公子会对她发难。
而夙夜却始终是沉默着,望着楚馥那有些无措的样子,心中原本泛起的那一些隐隐的不快,渐渐的再一次被他压了下去。
楚馥与东陵寂昀之间的亲密,那是在其他的人身上都不曾出现过的。
若说是有谁能够媲美,那只怕也就只有北辰晟吧。
只是,楚馥与北辰晟,那是青梅竹马的过硬感情。
而楚馥和东陵寂昀之间呢?
夙夜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疑虑,但,很快的,夙夜望着楚馥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却还是不由的起了戏虐的心思。
“怎么?你不是本就算好了,他在帮你的行列,此时,却又不愿他插手?”
“我……这个事情嘛,你是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楚馥眸色微动,望着夙夜,许久,才是微微的拖长了音节,带着浅浅的笑。
“你可以都说来听听。”
夙夜朝着楚馥一挑眉,对于楚馥这回答,竟是多了几分的兴致。
“谎话么,就刚刚说给东陵寂昀的那些。我不忍看他卷入北辰的风波,所以,希望他置身事外。”
楚馥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一边说着,已是一边去将那原本写好亲近派的名单烧毁。
“那实话呢?”
夙夜对于楚馥的话,还有楚馥的动作,一点也不意外。
他只就那么定定的望着楚馥的背影,有一瞬,是说不出的熟悉,又有一瞬说不出的陌生。
“实话是,他与我们的亲近,至少外人未必都知道,所以,就这样在明面上,没有往来吧。关键时候,也许会有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到时候,他也才是我给那些人准备的惊喜。”
楚馥望着手上的宣纸渐渐的化作了灰烬,话一字字的出口,却是带着有些不寻常的沉静。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楚馥……对我,你何时需要如此了?”
夙夜听着楚馥的话,眸色始终是沉沉的。直到是许久之后,夙夜骤然的开口,那一句话,却再没了之前的温度。
楚馥听着夙夜的发难,心中有一瞬叹息,终究逃避不过。
但下一秒,楚馥转过身来,远远的望着虽然不远,但却看着好似有些远的夙夜,笑不及眼底。
“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么?也许,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也许,不是。只是,夙夜,你究竟是在在意什么呢?”
“你说呢?”
夙夜似是而非的对上了楚馥的双眼,依旧是他惯有风格的反问。
“夙夜,在楚馥的周围,也许有很多人,以后甚至可能更多,但,你夙夜……永远都会是那个让我有归属感的唯一一个。”
这一次,楚馥毫不避讳夙夜的眼神,甚至,她一边拍了拍自己心口的位置,一边轻缓的说着每个字,格外的认真。
而夙夜听着楚馥的话,听着这好似情话,却不是情话,好似承诺,却不是承诺的认真话语。
夙夜的心里有着千奇百怪的各种滋味,五味杂陈。
“楚馥,我可曾说过,你是唯一一个,我至今都不能完全看懂的人。”
在多久的沉默之后,夙夜终是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是么?这……应该是我的荣幸吧。至少,若不是因为这份看不懂,也许你不会对我产生兴趣。”
楚馥轻笑了出声来,好似轻松,但她的心底,却明白夙夜这话出口,意味着什么。
“也许吧。”
夙夜再没有反驳,又或者,也许连他自己都觉得开始有些乏力,有些无味。
楚馥的神秘,是他最初产生兴趣的原因,但……也很有可能会是他最终放手的原因。
只是,他懂,而她懂,或者不懂。
夙夜就不知道了。
“嗯,时辰不早了,我该回楚府了。”
楚馥始终有些不能太适应这样与夙夜相处的气氛,终是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后,故作轻松的长叹。
而夙夜也始终是微微的颌首,但却没有主动的提出送楚馥离去的意思。
楚馥望着夙夜的模样,不经意的动了动眉,自顾的朝着门口走。
但,当楚馥想起她与夙夜之间所有的事情,想起这如今的局面,最终,她还是回了头,对着夙夜留下了那难得一句话,也是最终的一句话。
“也许,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懂得和明白我的神秘,但总有一天,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坦诚我的一切,只不过……不是现在。”
楚馥说罢,再没有多等一秒,径自离去。
而夙夜始终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楚馥远去的身影,回想着楚馥刚刚的话,心中却是一片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