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久的痴缠深吻之后,当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的静了下来。
原本深情一般相濡以沫的两人也再一次的彻底的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只有那依旧相拥的动作,只有那鼻息相近的气息,似乎还在宣示着前一刻的纠缠一般。
是气若游丝,也是无声无息。
是相对无言,也是脉脉不得语。
这一刻,夙夜深深的望着楚馥,再没有开口,没有一个字,只是满足于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
而楚馥,在这一刻,对上了夙夜的双眸,安静的望着,心头却是无比的复杂。
甚至,在她的脑中,闪过了太多太多的信息量。
关于太子和楚瑜的,关于北辰毅的,关于凤羽的,等等,等等。太多太多。
“我记得……我最后毒发的时候,是在凤羽的房间里。”
多久的沉默之后,楚馥回忆起和凤羽之间的那些对话,回想起那最后的一秒,一双凤眸里不由的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再望向夙夜也多了一些隐隐的其他情绪。
“嗯,是他带你过来我这里的。最终也是无垢大师帮你解了毒。”
夙夜云淡风轻的解释着,指尖轻轻的抚过了楚馥那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
“那……他怎样了?毒解了么?”
楚馥由着夙夜的动作,可想到那一杯杯毒酒的猛烈药性,不由的蹙眉,更是不觉之间,关心起了凤羽。
“呵,我竟不知,何时我的馥儿和凤羽的关系如此亲近了?”
夙夜一双黑瞳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情绪,用指捏了楚馥的下巴,对上了自己的双眸,更是将那带着一些暖,一些柔的话,撒在了她的鼻息之下。
只是,四目相对了一瞬之后,夙夜还是挑了挑眉,没有等到楚馥回答,就已抽回了自己的手,更缓缓的起身,离开了那原本应还带着温暖的软榻。
“斗毒这种事,本就是损兵一千自伤八百,就算最后一杯,他没喝,只怕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楚馥深深的拧着眉。
在这一刻,她似乎已然忽略了夙夜那细微的不同。
随即楚馥也是起了身,无力却又勉强的打理着自己乱糟糟的衣衫。
“你……不是应该讨厌他么?”
夙夜的动作极为的缓慢,一步步的走到了案几前,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水,话更说的情绪不辨。
“不能算是讨厌,只能说是不喜欢。但……总不至于让他因为这么一时意气的死了。”
楚馥一边应着话,一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抬手拍着身上的褶皱,气息有些不稳。
“你此时都自顾不暇了,又何必管他?还是……你真的那么在意?且,我不觉得……你平时有如此的善良。”
夙夜的话,越来越淡,而那捏着杯子的手,却越来越紧。
“对,你说的很对,我从来不是善良的人,可是……我就是觉得,此时他……不该死!”
这一刻的楚馥,完全没有心思去体会夙夜的心思,只是整理好了自己,一步一顿的,准备出门,而她的话,更是带着隐约的不快。
置疑?
又或者其他?
楚馥清楚的感觉到夙夜的变化,和那话里的不同以往。
可让楚馥动气的,却是她自己。
因为她原本可以什么都不必解释的,可楚馥却还是给了夙夜这样的解释,尽管话不多。
“既然能够一出手就那么多毒,又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不过……你若担心,那尽可去看看。”
夙夜似笑非笑的出声,人却始终是靠在了一边,眼看着楚馥的无力,却始终不曾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
“你不会明白的。”
楚馥微微的顿了脚步,侧头再看了夙夜一眼,似乎也终于察觉到了夙夜的别样,轻声。
“是,我也无需明白。”
夙夜微微的一愣,楚馥的话让他的气息一窒,再没多说什么,反而是在唇角扬起了浓烈的笑,事不关己一般。
无需明白?!
楚馥本就羸弱的身子,在听到了夙夜的话时,不由的一个踉跄,最终是急急的扶住了门框,才得以稳住了身子。
而她的指尖就是那么用力的扒着门框,心好似一瞬被夙夜的话触动,豁然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一般。
无需明白……
可不就是无需明白么?!
原本楚馥心中那么多那么多的话,但在这一刻,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楚馥微微的扯了唇角,稍稍的转身,望了夙夜一眼,淡淡的眼神,伴着那淡淡的话。
“今天相救之恩,楚馥会铭记于心,他日必定图报!”
一字一顿的口气,却是从来没有的疏离。
而在这样的话之后,楚馥再没有开口,也再没有看夙夜一眼,只是那么一步一踉跄的走出了那一扇门。
至于夙夜,则始终是站在原地,望着楚馥的身形不稳,望着楚馥的倔强与赌气,始终沉默着,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就那么望着楚馥离去。
也直到楚馥的身影彻底的离开了夙夜的视线,夙夜的身子才是颓然的一顿,唇角不觉得溢出了一丝猩红的血丝。
……
鱼肚吐白的天际,带着朦朦胧胧的亮。
风吹来,吹散了楚馥身上隐隐的火气。
她一步步缓缓的走在那幽暗的石路上,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只不过,似乎在那蓦然的一瞬,在那风起竹叶动之后的某个瞬间,在楚馥的眼前,安静的出现了那一抹浅黄色的身影。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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