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也觉得……以逸王之姿,纵是之前对你动了心思,也不至于会如此大费周章!且……”夙夜一字字的缓缓,情绪却在渐渐变淡。
“且什么?”楚馥微微的拧眉,抬眸对上了夙夜的双眼,疑惑。
“且……他对你有情,便不会将你送到美人妆,污你名节,他若对你无情,以他的手段,你便绝无机会逃离,遇到我……”
夙夜直直的对上了楚馥的双眸,一字字渐渐的寒凉,却又极致的中立。
“是,你说的没错。以他的性格,他若是认真,我根本没可能逃掉,更别说嫁祸给楚茉!”
楚馥微微的点头,但很快,她蓦然的惊觉,手反抓住了夙夜的大掌。
“也就是说,这事儿,不是北辰毅干的,但却还有其他有能耐的人参与了!”
“嗯,北辰澈看似贤雅,实则多疑,虽然你出了事,他也会获利,但如此明目张胆,又会留下痕迹的事情,他决计是不会做的。”
夙夜低眸看了一眼楚馥握着自己的手的样子,唇角终渐渐的松了一分。
“其他人,没有明显的企图和动机,而且光是右相和皇后的名声,就足以震慑,那么……能这么铤而走险的……只有他!”楚馥蓦然的想到了一人,指尖微凉。
“如你所说,既然相府里的奴才都是阮氏的亲近,那么……倒是与我查到的另外一些,相互关联。且……只怕除了阮景屿,也再没谁会如此希望你一去不回。”
夙夜的双眸微微的一愣,从案几下的抽屉里去了一份名单递给了楚馥。
“这是……”楚馥接过了那名册,细细的看着,半响,冷笑。“果然,当值的也都是咱们内卫统领管辖内的亲信。他……到是真是厚爱我!”
“倒不能全怪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若是死了,那这未来太子妃的位置……可不就是你家长姐的了。”夙夜云淡风轻的说着,好似事不关己,但一双深瞳里已是寒至了骨髓。
“楚瑜?”楚馥不由的一沉吟,夙夜说的这个认知,在这一刻,倒真的让她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楚茉。
毕竟那个时候,她听到的对话……也都是主要是楚茉。
“好了,别再想了。如今,你也对他们小惩大诫了一番,该是让他们有所收敛。但阮景屿这人,一时还动不得,所以……且再看吧。”
夙夜望着楚馥眼里的情绪浮浮沉沉,终是长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楚馥的手背,带了几分的安抚。
“只是小惩大诫……就足够了么?呵,呵呵……”一时之间,楚馥冷笑了出声,带着些许的杀意,带着些许的悲凉,带着些许的恨。
她还真是不愿意承认啊,不愿承认所有的一切……也许她弄错了始作俑者!
“你要如何对付他们,都可以,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急,来日方长。总是有我在,你觉得……他们还跑的掉么?”
夙夜长长的叹出了口气,第一次面对着这样凌厉萧杀的楚馥,连他都有些不知该如何。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馥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抬眼,望着那给自己丝丝暖意的大掌,望着那一双关切凝望着自己的深瞳,她终究是扯了唇角的笑,一丝丝,渐渐的放柔。
“公子,到了。”
其实,马车早已到了地方,可冷情听着马车内的动静,一直不好开口,直到了这一刻,他才微微的出声。
“嗯,走吧,既然出来了,就别再想那些恼人的事情。人生……总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的事。”
夙夜在听到了冷情的话之后,忽而故作轻松的笑了,继而他率先起身,下了马车,再将手递给了楚馥。
“是啊,我都已经被你拐带出来了,现在就是想回去,怕也难了!”
楚馥挑开了车帘,望着四周是一片郁郁葱葱、幽静的竹林,无奈的扯了笑,提着裙角,将手放在了夙夜的手中。
“说的对,你且跟着我,就是了。”
夙夜一把将楚馥抱下了马车,朝着冷情微微的一颌首,便是牵了楚馥,一步步缓缓的踏上了那幽静细小的石路。
“我若是想反悔,你会给我机会么?”
楚馥轻笑了出声,抬眸望着这一片茂盛的竹林,深呼吸了一瞬,挑着眉,望向了夙夜。
“晚了!哈哈……”
夙夜尽管是牵着楚馥,就那么一步步的朝前走着,从容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