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说的是,学生也是如此想来,所以才会亲自登门,先知会老师一声。”
“不必知会,你既身为京兆尹,就该公正执法。若真查到什么,需楚府配合,尽管知会。”
“是,是,老师素来公正廉明,学生定以老师为榜样!”
楚馥安静的站在了门外,并不靠近,但里面的话,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她更是明白,京兆尹今日前来楚府谈的,正是美人妆失火一事。
想到了未来楚茉即将面对的局面,楚馥的唇角不由的上扬。
直到京兆尹匆匆的离开了,楚馥才算是理了理情绪,缓步踏进了书房。
“父亲。”
“嗯,听说……是琅琊王亲自送你回府的?”楚以岩有些疲累的抬手揉了两鬓,话声淡淡。
“是。是他送我回来,还给太夫人带了些小心意。”楚馥眼观鼻、鼻观心的应着话。
“我不是说过,你与他的事情,为父不应。你也少与他往来么?!”楚以岩蓦然的直视了楚馥,似是有些不快。
“是,父亲说过,可馥儿觉得,与他来往,有益无害。且……皇上姑父有旨,令馥儿要多加照看着他一些,配合着早日让他的毒尽除,并跟着他学些诗词。”
面对着楚以岩,并不像面对皇后,只要撒娇耍横就可以的。所以楚馥的回话,字字小心。
“这些都是虚的,你又不是大夫,不懂医术,怎么帮?!”楚以岩紧皱起了眉,眉心有隐隐的疼痛。
“父亲,不管馥儿会不会,懂不懂,这些虚不虚,一旦皇上姑父出了口,便是圣旨,不得不听啊。”楚馥轻叹,一字字的几乎是照着老皇帝在宴上的意思搬了过来。
“你!你这是在拿皇上压为父?!”
啪的一声,楚以岩也一时怒极,抬手拍案,话里更是带了从来没有的凌厉!
“馥儿不敢!”
楚馥眼角不由的一跳,心中无奈的叹息着,渐渐开始怀疑这怒极拍案的动作,是否为遗传,但在表面上,她还是露出了恭顺的笑容。
“你……就那么喜欢他?”楚以岩望着眼前乖巧的楚馥,许久,终叹出了口气,略是无奈。
“没有。馥儿明白,馥儿的婚事自有父亲和皇上姑父做主,只不过……”楚馥平静的应着话,心中却是极为明白究竟什么样的话让她这身为右相的父亲更受用一些。
“只不过什么?”楚以岩又看了楚馥一眼,微微的皱眉。
“只不过……馥儿觉得,馥儿与夙夜多走动走动,又或者当真嫁与他,并无不好之处。”楚馥微微的上前一步,淡若如水的接下后话。
“此话何解?”楚以岩望着楚馥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有些复杂。
这一刻,他竟有些开始迷惘,开始隐约觉得眼前的女儿与以往有了些不同一般。
“父亲大人常常说,所谓忠,是有一颗中的心。而所谓中,就是不偏不倚,不过分……所以,要做忠臣,必定要先成为中臣!”
楚馥接下了楚以岩的眼神,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慌,终是提笔在一边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忠’字。
“嗯,你倒记得,可这与此事有何关系?”楚以岩望着楚馥写下的字,指微微的敲了案几,但唇角却隐约的略略勾起。
“以往馥儿对父亲的话,虽然记得,却没有深刻理解,可此次进宫,见过后宫百态以后,却蓦然明白,其实,不只父亲需要中,馥儿也应中一些。”楚馥一字字慢慢的解释着,好似晦涩难懂,但她却知道楚以岩完全懂得自己的意思。
“以你这说法,难道你和为父都该与你姑姑划清界限?”楚以岩不由多看了楚馥一眼,话里的情绪,不辨悲喜。
“不,父亲与姑姑之间,楚家与太子哥哥之间,不论如何,都是牵扯不清的。而馥儿不同,馥儿不过是个恣意任性惯了的小女子,自然会痴心妄想着美好的爱情,寻找并期待着心中的良人。”楚馥微微垂眸,浅笑之间,一字字。
“然后,又如何?”楚以岩再一次认真的望了那个忠字,挑眉而问。
“所以,馥儿可以为情所困,可以与夙夜亲近。但……最终馥儿究竟该嫁给谁,必须嫁给谁,也不过是皇上的一道旨意而已。馥儿必须……也不得不遵旨。”楚馥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上了楚以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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