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再没有别的话,只是就那么转身,迈出了未央宫。
独留了镜芸还跪在床榻上,抓着那龙袍,一脸的茫然……
“呵,呵呵……你说皇帝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楚馥望着老皇帝走了出去,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气,心情极为的复杂。
“没有怎么想,只不过看来这后宫之中,又要多一位妃子了。”
直到这一刻,夙夜才扯下了楚馥的手,目光淡淡的,甚至带着一些冷。
“妃?会不会太快了?”楚馥拧着眉,回望着夙夜。
“你觉得镜芸能走近未央宫,当真是后面没人?再说,就凭着她的手段,以及她镇远侯义女的身份,给个妃位也算相得益彰。更何况……你不觉得这后宫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夙夜对上了楚馥的眉眼,话始终寻不回一丝的暖。
“嗯,这倒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作为男人应该还是很喜欢的。”楚馥品着夙夜的话,自顾的感慨。
“是么?你如此清楚,不若……咱们也试试?”
夙夜的心中本是因为镜芸的事情有些不快,可听着楚馥的话,他却也忍不住的想要应楚馥一句。
“你?你是有机会的,不过……已经太晚了!”
楚馥看着夙夜的情绪已没有刚刚那么的冷漠,不由的扯了唇角的一丝笑,再看着软榻上还在发呆的镜芸,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转身,就要走出去。
“你……你要见她?”
夙夜本还品着楚馥的话,却见了楚馥的动作,一把抓了楚馥的手臂。
“对,落井下石也是要看时机的!”
楚馥回头,对上了夙夜的双眸,笑的山花灿烂。
“好!我陪你!”
夙夜似乎一瞬明白了楚馥要做什么,又似乎不那么明白,只是他蓦然的一个用力,一个打横将楚馥抱起,就那么大步的穿过暗门,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这未央宫的主殿上。
“谁?”镜芸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指紧紧的攥着那龙袍,可蓦然的声响,让镜芸的一双水眸里瞬间闪出了毒辣的凌厉。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楚馥由着夙夜抱着自己,满脸的笑意,笑吟吟的念着那诗句,便就这么刺眼的出现在了镜芸的面前。
“你……你们!”镜芸一瞬的惊起,待望清了抱着楚馥的男人是夙夜以后,仓惶间重新掩饰了自己泄露的倾城之色。
“哎,我可是学识浅薄,夜啊,你说我这诗,对上刚刚的那一幕,可算是应景?”楚馥瞥了一眼镜芸的慌乱,抬眼对上了夙夜的双眸,指不安分的绕着夙夜的发丝。
“一半一半吧。”夙夜寻了处不那么乱的地方,款款而坐,对镜芸的那一副摸样根本没有一眼,只是淡淡的望着楚馥,心里却终知道了刚刚楚馥口中那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寒意。
“一半?哦……也对哦。这儿没什么新娘,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哎,可怜啊可怜。”楚馥稍稍的下地,叹息一般的摇着头,脸上的笑更是欠扁。
“你!楚馥!你休要欺人太甚!”镜芸裹好了自己,听着楚馥的那一字字侮辱,瞬间满目的血丝,全是恨。
“我欺你?我怎么欺你了?欺你的,明明另有其人!”楚馥微微的挑眉。
“哼,若不是你,我会落到如此田地?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来这里?更不会被……”镜芸说着,一时话变得哽咽。
“哦?这么说……你承认你是跟踪我?”楚馥恍然大悟一般点头。继而,又浅笑着,朝着镜芸的方向走了几步。“只是,你单纯跟踪我的话,又怎么会落的现在这个田地呢?其实吧……我和夜都看的清楚,你可以拒绝的。”
楚馥说的极为认真,甚至是一直点着头。
可镜芸再看着楚馥的摸样,瞥见了楚馥脖颈间的痕迹,又瞥了一眼夙夜,冷笑。
“哼,楚馥,你现在这会儿笑我,可你也未必比我会干净到哪里去?你敢说你大夜里的来未央宫,刚与琅琊王在暗室里,当真什么都没做?”
“我……我自然……该做的都做的,不该做的,也都没做!”楚馥好似犹豫一般,回头看了夙夜一眼,但话却说的格外的冠冕堂皇!
而夙夜听着楚馥的话,不由的扯了唇角的笑,却又好心提醒。
“馥儿,你这么着急出来,就是打算跟她斗嘴?”
“哎呀,我这不是给咱们镜大小姐气的。其实吧……镜大小姐,你也别怪我。我不管干净不干净的,好歹我还是个处子之身,云英未嫁,而你呢?”楚馥笑浓了,瞥了瞥那龙袍上的血迹,长长的叹息着。
“皇上虽然老,可毕竟是阅女无数,你说……你单靠这么一点儿血,就能骗的过他么?”
“你……你们都看见了?”镜芸看着楚馥的眼神,心中已是紧张到了极致,再到楚馥的话出口,她更是一瞬觉得崩溃,仓惶的看向了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