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是,我生孩子有个男接生婆都已经很奇怪了,再来个男人围观……
呃……表乱想,认真生孩子!
见我还是紧张得无法放松,男接生婆就着我刚才的问题主动和我聊起天。他说:“叶族长可能不记得我了,也难怪,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只是我一直记得叶族长你的大恩,若不是你提点,我当初也不会那么快下定决心,也不会成就今日的我。”顿了顿,他为我擦掉额头沁出的汗水,“我叫禾苗,当初叶族长还说我这名字寓意好,呵——我现在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很多地方进行货物交换,不仅收获了更多财富,也拥有了自己的名气,而且通过这么多年的游走,也通晓了不少民间治病救人的法子,叶族长放心,禾苗的医术虽然不算高明,但一定会倾尽全力为叶族长接生。”
禾苗表完决心,又有的没的说了些话。我模模糊糊记起,确乎认识这么个人,只是时间真的太久,仅大概记得是我最初任职桃花落时见过他。
我说:“谢谢你……”声音虚软无力。
禾苗嗔怪道:“叶族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和我客气?”
我无力的笑笑,并没有再说话。
腹痛几乎持续了四天之久,孩子仍然没有生下来,这无论是在现在还是拥有高端医术的将来,都已经是难产,母子的生命都有极大危险。
禾苗很焦躁,其间他口中的路族长进来过两次,还真是路冬青,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我也知道,我所在的地方距离桃花落还有一段距离,路冬青和禾苗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们受了成考嘱托出外处理些民事纠纷,回程时正巧遇到从高空坠落的我。
路冬青接过禾苗手中的巾帕,为我擦拭汗湿的额头,接着单手覆在我的腹部,有暖暖的热流传入身体:“安心待产,我们会尽力保你无事。”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心中微有波澜:“保住孩子……”
路冬青抿了下唇角:“别想太多,孩子和你都要安然无恙。”
“谢谢。”
路冬青垂下眸子,说:“你不用谢我,我……”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我的腹部又是一阵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挤压着下体,就要破体而出。
路冬青和禾苗对视一眼,禾苗拧眉道:“似是快生了。”
他这句话说完,下体就像被硬生生拆开一样,更多湿热黏稠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我一把扣住旁边路冬声的手臂,手指几乎掐入他的肉里。
“叶儿,别怕,再用些力,马上就不痛了……”他的声音渐渐微弱,直至再也听不见。
孩子出生时,我没有看到,据说是个很漂亮的小娃娃,不似那些新生儿一样由于未褪尽的胎皮而皱巴巴黑漆漆的,白白胖胖的一个娃娃;还据说,孩子的眼睛很像一个人,那人不用猜,我也不想猜,除了眼睛,孩子大部分都与我形似;据说,孩子出生时不哭不闹,却死死盯着昏睡中的我,好似他并不是新生儿,而是早已与我相处了许久的稚童;据说……从路冬青和禾苗的口中,我听到无数个据说,但这些仅仅是据说,我却看不到现实,因为,据说那婴儿在出生不到八个时辰就失去了他小小的生命。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我,起来直勾勾望着那块曾经包裹过小生命的布帛,无意识的问身边担忧的禾苗和路冬青:“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路冬青坐到我身侧,轻轻拂过我的头发:“他去了一个更好更美的地方,他会幸福的一直在那个地方生活下去。”此时路冬青的眼中有一种情绪,名字叫做温柔。
我注视着那丝温柔,心里却莫名的害怕。
“更好更美……”我重复着他的话,他温润的笑着点头。
终于还是没保住那个小生命,那么长时间的孕育,早就让我习惯了他的存在,可是现在突然被告知,他不见了,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无异于摧毁我的世界。
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休养了足有一个月,我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心情抑郁沉闷,我觉得如果任随我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精神失常。
路冬青和禾苗对我现在的境况无不担忧,禾苗失落的对我说道:“叶族长,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别说了,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一步步走向外面的光明,我举手挡住刺目的阳光,然后慢慢的,消失在路冬青和禾苗的视线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