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笑着点头,她说道:“叶叶——这名字真不错。”轻唤了一声,易初莲笑得像个精灵使者。
我勾唇耸了耸肩膀从旁陪笑,连声说着“是”某奸商看不过去我做作的嘴脸,干咳两声,唤回易初莲太过发散的神经系统。
禾契笙语气上带上几分恭敬,柔声问道:“公主这次来,不知是……有何要事?”
禾契笙的问题几乎刚一出口,易初莲本来就已经粉嫩的脸颊更是红透几分,她微有些羞涩地垂下头去,举止间却自成一股大气,稍稍犹豫片刻,公主一手伸入衣袖中,同时起身从会客桌旁站直身,退后几步,扬声道:“禾契笙接旨。”
如是早有所料,禾契笙脸上丝毫不见惊讶之色,起身撩起袍摆,神情很是郑重,对于我这个见惯了他平时大大剌剌的人来说,一时还真是有点不能接受。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事情的孰轻孰重,盯着跪地不起的禾契笙怔愣半秒后,我也随之不伦不类地跪了下去,因为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宣读圣旨的易初莲和认真消化圣旨内容的禾契笙并未注意到我的不伦不类,反倒是我这个正处于不伦不类中的人,纠结起自己为什么要违背最初的信仰跪下去,而且还跪得这么难看,几乎都要趴在地上了。
见过蠕动的毛虫咩?我想我现在就像一只蠕动在树皮上的毛毛虫。
易初莲将圣旨念了一半,我才从自我纠结中集中精神去听她的宣读。她的声音亦如适才那般温款动人,只是多了分严肃和庄重,那是一种皇族人与生俱来的威严,是普通人效仿不来的威严。
之前易初莲宣读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只隐约的知道了这是易钧容托付易初莲下的一道密旨,大概就是感谢禾契笙为易钧容夺位成功做的一些功绩,表扬一下某奸商的“大无畏”精神,接下来的圣旨内容,才是这张长篇大论的重点和点睛之笔,也是我集中起精神后所听到的最具震撼的一件事情。
宣读圣旨的易初莲突然有些犹豫,看了看跪伏在地的禾契笙,又收回视线看了看满满墨色字迹的圣旨,脸上红云更胜,徘徊之后,她终还是继续宣读下去:“着禾契笙功劳显著,特下嫁初莲公主以与皇家永结百年之好……”声音越来越弱,易初莲脸上的红云也愈加蒙上一层蜜糖的颜色。
我止不住屏住呼吸,偷偷抬头朝禾契笙看去,却见禾契笙早已僵直在那里,好似听到了如何如何震惊和不可置信的事情。
不由得有些不解,若是禾契笙拥有获得宫中消息的某些渠道,缘何他却好像根本不知道易钧容要把易初莲嫁给他的消息?若是知道,他根本不会这般震惊和诧异。
易初莲双手相合,收起张开的亮蓝色圣旨,亮蓝色,听禾契笙说过,那是皇家的象征,威严而郁郁的颜色,同时代表着一种旷世孤独。
本是满含期待地朝禾契笙看去,但是在视线触及僵硬在当地的禾契笙的一刹,易初莲眼中的期待和热情突然像是被浇了一掊凉水,缓缓熄灭,直到掠起一层绝望雾气。
声音淡而冷漠,易初莲口气依旧温软,她轻声提醒道:“禾城主,还不接旨?”
禾契笙听到声音,身子动了动,却并未有所举措,仍是跪在那里双眼怔忪。对此我感到意外,但同时更多的是担心,毕竟禾契笙惹恼了易初莲就是惹恼了天家,那以后倾城雅悦还做不做生意了?皇家护卫一出动,多少个倾城雅悦都得被夷为平地。
直了身从旁小动作地拽了拽禾契笙的袖口,一个劲儿朝他使眼色,易初莲正从上俯视着我们,我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脱出她的一双美目,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反是收起失望,而且笑得比之不久前更和蔼更迷惑人心。她向我点了点下巴:“禾城主似乎太过惊喜,那这圣旨就先交由叶叶你来保管吧。”
不敢擅自做决定,我撇眸瞅瞅依然呆木的禾契笙,心中纳闷他啥时候这样经受不起突发事件,同时也不敢违逆易初莲的懿旨,半起身接下易初莲手中亮蓝色丝绸所做的圣旨,还未接到圣旨,手指不察触及易初莲冰凉的指尖,心中忍不住轻轻一抽。
我和易初莲同时一愣,我抬头看向她,恰巧她也垂头看向我,视线相撞,我并没有感觉到多少不自在,毕竟都是女人,但易初莲的表情却是大变,她眼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而复杂的情绪,脸色也从粉红色而变得雪白,了无血色的一张小脸令人顿生怜惜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