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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成秋碧已经走到我面前,一并站定,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强使我的目光从易钧容身上转落在他的身上:“告诉我,在你心中,对我是否只有愧疚。”这一刻的成秋碧,已经完全不是那个曾经缠绕在我颈间的凉滑魂魄。更不会有那时的天真和善良,但与之之后得回半分元魂的成秋碧又有不同。那时的成秋碧,不会像现在这样……捏得我的下巴弗如骨裂。
我怔怔:“蛇……你真的是蛇吗?”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了?除了容貌和眼神间可见当初的依稀,其他……就跟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看出我眼中的受伤和不解,成秋碧眉心一皱,缓缓松开捏在我下巴上的手。转而长臂伸展将我紧紧收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是,我当然是,而且永远是。”
如同誓言般的话不禁使我怔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一瞬不瞬,好像害怕只要眨一下眼睛,成秋碧就会从我身前消失一样。不期然。目光正落在摔地不起正用一双仇视的眼睛盯着我和成秋碧的易钧容身上。
嘴角止不住一抽,我在成秋碧耳边低声喃语道:“蛇,你把易钧容怎么了?”他那样子显然不是单单撞墙那么简单,论易钧容的武功,应该也不算低。还不至于一个磕磕碰碰就把他弄得倒地不起。
成秋碧身体蓦地一僵,随即醋劲儿十足地回道:“你就那么关心他?”不答反问。显然是不想告诉我他究竟对易钧容做了什么。
心里莫名地担心起来,我说:“你可知道他的身份?他很有可能成为晷宫国下一任的君主,你这样对他……”那我芈陶叶以后在晷宫国还怎么混。
想起易钧容有可能会成为皇帝,瞬间就联想到那日在禾契笙桌子上看到的那封密函,忍不住又犯贱地担心到,就易钧容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已经知道他那个叔叔还是大爷的皇帝亲戚病危,却还在这里插科打诨,就他这态度,能当上皇帝?我甚是怀疑!
成秋碧在我耳边不屑地笑了一声,他说:“君主又怎么样?你我都属黑暗之城,难道他还管得着异世界?你觉得你那魔王儿子会同意?”
如在旷野之中突遭雷击,我猛地抬头,与成秋碧拉开一定距离,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苍林沐是我儿子的?就算他没有死还活着,可这么隐秘的事情就连副主府中那些个贴身侍从侍卫都不知道,他一个在外流连的人……
难道说他早就回了黑暗之城?而且还早就回了副主府?而且的而且他还偷听我与某些人的对话?
一看我脸上复杂的神色,成秋碧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无奈摇头:“别胡思乱想,我自有我知道的道理,等一下我就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会知道。”说着转身到易钧容面前,居高临下地将易钧容从头到尾巴的打量了一遍,当然,如果易钧容有尾巴的话。
半晌,成秋碧朝易钧容伸出一只手掌,友好地说道:“易钧容,晷宫国的钧王爷,王爷您也不想就这样趴在这里一辈子是不是?”
易钧容愤恨地瞪向成秋碧,一双妖邪的眼睛里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狠厉光芒,但随即,就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而是能屈能伸地向成秋碧伸出一只手掌,两只同样纤长且宽厚的手掌一经接触,立时在掌纹相接处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易钧容有些怔愣地看着两人的手掌相接处,似乎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而不远处一直静立旁观的禾契笙对此已是见怪不怪,想见他在魔界这些个法术光芒只是小儿科。
看着这两人和谐的一幕,我心中也甚是和谐,不由很期盼时间在这一刻凝滞,这样我就能一直一直地看着堪称这个世界上的两大美男手拉手了,如此美妙的搞基画面,啧啧,要是拉着拉着能拉到床上去该有多好。
不由得,眼中泪水迷蒙不知在什么时候化作一粒粒粉红色泡泡,绕着我的身周飞来飞去。
实则,易钧容适才趴在地上起不来,是因为成秋碧一掌之下将其打成内伤,而两人掌间的金光,就是成秋碧一度最为擅长的治愈金光。接收的治愈金光的治疗,易钧容很快好转,直起身愤恨地看了成秋碧一眼,随即视线转向我,立刻,他那张妖精脸上就挂落一个大大的囧字。
反射性甩开成秋碧的手,与此同时,成秋碧也顺着易钧容别扭的视线朝我看来,和易钧容反应空前一致,也是立刻在完美无缺的脸上挂落一个大大的囧字,随之禾契笙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眨了眨眼,我这才发现我脸上的表情是有多猥琐,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嘿嘿笑道:“你、你们继续……”立马,对面三人的脸比刚才拉的还长。
易钧容怒瞪我一眼,几步过来拉住我的手:“跟我走,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一瞬又想起我那块丢失的裹胸布,我急急甩开他的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说着就朝成秋碧方向奔去,这已经是下意识的动作,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觉得在成秋碧身边,才是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然而就在与易钧容擦身而过时,手腕再次被他从旁握住,感受手腕上被抓握的力道,显然比刚刚要狠得多,他在生气,很生气。
“你不觉得你有许多事情都应该和我解释解释吗?”字字咬得清晰异常,字字听在耳里都重重敲击着耳膜,同时也敲击着狂跳的心脏。
与前方禾契笙和成秋碧别开视线,我看向一边空无一物的雪白墙壁:“你该知道的不都已经知道了,还需要我解释什么?”顿了顿,嘴边泄露一丝苦笑:“如果你想借此要挟我,那你便要挟,我是个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的人,丁丁点点的关系也没有!钧王爷,我想你从我这得不到任何好处。”像他这种有地位的人,怎么可能做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