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所走的路与上次游览副主府时的路线完全相反,而且越走四周就越荒芜,我心中腹诽,这梦魅儿就是典型一守财奴,居然想到把金子银子放到荒郊之中,难道她没听说过掩人耳目么?最好的藏匿办法不是将钱财放到人烟罕至之处,而是广而化之,越是众所周知的地方其实才是越安全的地方。
濡以沫在前面挥着翅膀带路,我和风飞廉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和之前他带我游历副主府时的情形完全不同。想起之前我为了追赶他脚趾都磨破了,我心中那叫一个愤慨,而且愈想就愈郁闷。
疾走几步,濡以沫虽是飞在半空,可也只是距离地面稍稍不过几寸,我奔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翅膀,然后用力一拽,其实本想揪几根羽毛做羽毛笔,因为用毛笔写字实在是不习惯。可谁知道……一拽之下半根羽毛也没弄下来,倒是濡以沫他一个倾斜栽倒向地面。
我受惊似的猛地向后跳去,在濡以沫从地上爬起之前我就藏到风飞廉的身后,瑟瑟道:
“我我我我我……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濡以沫俏丽的小脸拉得老长,万有引力再大点估摸他下巴都得在地面锤个坑出来。
我瑟缩在风飞廉肩侧的脑袋彻底缩在了她背后,一边还似求饶似的捅捅她的后背:“救我。”
可风飞廉只是轻笑着说:“我无能为力。”
很快的,我就被濡以沫长臂揪了出去,然后毫无意外的,他拎着我的脖领子一飞冲天,天空中风那叫一个大,空气那叫一个冷,当我再回到地面的时候,我清晰地听到我的牙齿们在互相讨论我有此报应的原因。
浑身除了脖子一圈,哪都是冷的。我抬手摸上脖颈上免费环绕的围脖,很意外成秋碧经此还能保有温热的体温,在濡以沫尽情嘲笑的恼然笑声中,我小小声问成秋碧:
“蛇蛇,你为什么不冷?”
成秋碧嗓音原是很清越的,可现在听之则渐变深沉,他说:“因为我是旱魃,我感觉不到冷。”
“那我……”
“你是人,所以会感觉冷。”
“这……”我警惕地看向濡以沫,成秋碧说的我也想过,既如此,濡以沫以冷热变换为惩罚,他岂不是早就发觉了我畏寒的这一特质?
“梦魅儿虽是旱魃,可她和任何一个旱魃都不同,她有许多人族的特征,例如畏寒。”
我说:“真的?”
成秋碧没有给予我肯定或是否定,因为濡以沫已然停止了笑声,收起笑容的他,正和风飞廉一瞬不瞬盯着我猛瞧。
风飞廉脸上除了对我适才窘态的隐忍笑意外看不出其他什么,而濡以沫却不然,他盯着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刚刚闭合的嘴巴。
他眼神深谙,探究着靠近我说道:“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心中猛然一震,面上却立马摆出白痴的表情:“说话?和谁说话?”然后特假的摇头四顾,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在掩饰。
不过还好,濡以沫他脑袋比正常人少根什么,再则我超乎寻常大师级的演技,他只是沉默着又打量了我片刻便也收回视线,重又向着前方的荒芜走去。
忽然间觉得濡以沫也不错,素太过捉摸不透,而路冬声又极度谨慎和在乎细节,可濡以沫不一样,他不会像素那么沉浸在心机之中,更不似路冬声那样计较太多,可以说,在性格的某些方面,他和我有着许多共同点,令人安心且泰然相处的共同点。
想不出为何在这副主府之中会有这么一片荒芜之地,说不上杂草丛生,但断壁残垣还是有的,就像是一个古老的战场。想起原来世界的某园,因为战争也只剩了断垣,那无疑是耻辱的象征。那么这里呢?也会是耻辱吗?
视线突然被一块青色的石头吸引,块状的一块石板,歪斜地插在断壁之中,落了满满的灰土,其上只刻印了两个字,很原始很原始的笔法,原始得我都快不认得。
我问:“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用的?”此时只有我和风飞廉濡以沫三人,我的问题也只能是问他们两个,而且,可以回答我的似乎也只有濡以沫。
然令我意外的,濡以沫却只摇了摇头便继续昂头向前缓飞而去,倒是一直维持着雅致妆容的风飞廉,她忽而顿住,走向那块青色石头刻成的石板,拂袖擦去石板上重重的灰土,立时,石板上原始得不知跨越了几千年的字迹出现在红黑色的光线之中。
“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石板之前,漂亮而古质的隶书,就只有这个九字是我认识的,而在它之下的另一个字,我却怎么看也看不出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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