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也跟我们家不往来?”说完,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小心脏打着颤的不动神色的挪了下屁股,希望离李许氏远一点,免得被她的怒火完虐。
没有想到,李许氏没有张福来想象的那样发火,神色异常的平和,平和得更让张福来心里更是直打鼓。
这算不算是暴风雨的前奏?
张福来越发的低眉顺眼,小心翼翼了。
李许氏暗骂了一声“饭桶”,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她们还说了些什么?你是怎么看的?”
这两句问话让张福来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
婆婆果真生气了。
也莫怪婆婆会生气,如果是她的话,实情本来不是村民口中的那样,可他们却认定了如此,是个人心里都会不爽的。
她抬睑瞅了下李许氏的神色,斟酌的说道:“也没说什么,就说您当年没有及时的出钱给大堂哥治病,让他落下了病根,左腿有些坡。至于我的看法……”吞了一口唾沫,慢慢的坐直身子,眼睛勇敢的直视李许氏,微微拔高了声音,接着道:“我虽然进门不过几日,可也知道您不是那种人,应当当中有什么误会,又人云亦云,把事情给弄大,您又没有出面解释,任由对方说,这事情就这样落实了下来。”
李许氏的心情由阴转晴。
这个张福来算她有一点的脑子,还不算笨得无可救药。
她坦诚的承认道:“狗剩的腿与我无关。”
张福来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猜错,婆婆虽说脾气古怪点,心肠却算不上坏,最多有点孤傲,外人难以亲近。
既然不关婆婆的事情,张福来的神经也松懈下来,语气也不像之前的紧绷绷,带有随意的样子问她道:“那这当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认为?”如果知道了实情,她可以找机会在村民面前为婆婆正名,洗去被人泼在身上的污点。
李许氏勾了勾嘴角,神情满是无奈。
当年发生了一场大变故,忐忑不安的跟着李大壮回村,知道李大壮还有弟弟妹妹,弟弟住在村尾的破茅草屋里,妹妹早已被当童养媳送出去,她在村头盖了小四合院之后,主动商量李大壮把李大汉一家接进家里一起住。
她觉得乡下人纯朴,借此可以互相照应,况且对方还有跟李显同年,月份大几月的儿子,可以陪陪李显。
只不过,有些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人再纯朴,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磕磕碰碰是难免的。
这些她都一一忍了下来。
唇齿之间尚都难免会磕碰出血,更何况是人呢?
然而,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却不能忍,那就是她的命根子李显。
那个时候,李显也跟现在的一样,一声不吭,对外界没有任何的反应,自顾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了多少郎中大夫,都摇头摆手说“无能为力”,弄得她身心疲惫,神经十分的敏感,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就会惊得她跟蚂蚱一样,瞬间弹跳起来,也为了不让外人知晓李显的病,被村里人耻笑欺负,硬生生的把他整天关在屋里头,不见外人,就是当时同在一个屋檐之下的李大汉一家,除了初次的匆匆见面之外,就再也没有见过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