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宫内,温暖正好,迷幻依旧。
烛火跳跃,芙蓉暖帐上映射出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黑暗之中的女子两眼闪着精光,满意离去。
走了一个蓉儿,还有其他类似蓉儿之人出现在景轩宫。只是蝶舞没有想到的是,这后宫之中,会有那么多他的眼线,就算是她亲自找皇上要的丫头,居然也有慕云彻的人。
“走了?”暖帐之内,床榻之上,衣着整洁的凌天睥睨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沉沦肉欲的模样。
“走了。”蝶舞衣装楚楚,未见半分凌乱,见凌天看着她,连忙双腿跪倒床上,低首敛眉,不敢正视凌天,“皇上恕罪。”
“说说吧。”凌天并没有怪罪蝶舞,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希望她给自己一个解释。蝶舞也不想继续隐瞒,纵使要被砍头她也不怕,她早就无颜存活在这世上,当即狠下心肠,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
待蝶舞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时发出的爆裂声,凌天意味深长的看着蝶舞,盯的蝶舞心里发憷。而蝶舞深知自己罪责难逃,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乖乖的等着凌天降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天依旧一言不发,蝶舞的心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如果皇上直接给她处罚,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偏偏是这种心理上的煎熬,让她生不如死。就在蝶舞准备自行领罪之时,凌天慢悠悠开了口,“你就不担心将军对你做什么?”
蝶舞身躯一怔,“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已。
“担心你还要做?”凌天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的女子,三年了,他从来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不争,不抢,也从不刻意的讨好他,甚至还带着疏离。和十几年前的淑妃何其相似。
“陛下您是仁君,蝶舞不想做这个国家的罪人。祸国殃民,蝶舞担不起这么罪名。”凌天是明君,这些年来她看的很清楚。正是如此,她才不能继续错下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看着这个坦坦荡荡的女子,凌天感慨万千。
“蝶舞不想要什么,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将军事迹败露,还请陛下不要连累其他人。”
“就这样?”凌天咄咄逼人,似乎不太相信蝶舞的话
“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
凌天良久无言,他以为她会求自己饶恕她的过错,或是给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却不曾想即使到了这般田地,她也不曾想过自己。
“朕不能保证,但是我尽量。”
“多谢陛下。”
“不用跪了,睡觉吧。”凌天没有过多的责怪蝶舞,毕竟慕云彻的手段他很了解。掀开被子准备就寝,可是蝶舞一动不动。
“怎么了?”
“陛下,您不打算防备将军么?”蝶舞脱口而出,瞬间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惶然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看着她一脸惶恐的模样,凌天居然觉得心中有些许的酸涩,思忖了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口,“休息吧。”
灭了烛火,房间里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亦如蝶舞此刻的心情一般。木然的躺倒床的最里侧,没有丝毫的睡意。以后该怎么走呢?
入夜三更,皇宫内一片静谧,除了偶尔走过的巡逻侍卫,并无异常。清宁宫内,烛火通明,慕云彻和凌沐羽围坐在火炉边商量着什么。
过了这几日,这天下就将改朝换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