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的话,不只是有雪娆听见了,弘隽更是听到了。他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唐晓手里的丝帕。很熟悉的感觉一下子闪过心头。回头再想专心作画已经怎么都是不行。烦躁的抬头看了一眼雪娆,雪娆怪异的神情让弘隽皱起眉头。
喜宝知道姐姐现在肯定不是单纯的显摆丝绢,心有灵犀的又开始唱起双簧。
“啊,姐姐,乱坟岗子里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手帕?是哪个女子丢下,被风吹过去的么?”
唐晓满意喜宝的配合,若是此时是银翘在这儿,恐怕只会大叫‘啊,姐姐你好恶心,乱坟岗子的东西都敢捡回来’。
“当然不是,那一日一点风都没有。只是说来寒心,竟是一个女子不知被谁害死仍在乱坟岗子。而手帕那时候只是在她手里攥着的。我瞧着,这可能是可怜女子最后想借着手帕说点什么。于是就把丝帕拿了来,把女子也好生的安葬了。”
“真是可怜,多么手巧的女人……”
喜宝刚感叹一声,却听那面“噗通”一声,不知道怎么的,雪娆居然一头扎到地上。
“天啊,雪娆你怎么了?怎么会如此激动?该不会是认识乱坟岗子的可怜女子吧。”唐晓凑上来好心的问道。
弘隽过来扶起雪娆,也用一种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雪娆虚弱的喘着气:“坐了太久,头晕晕的。可能是……腹中孩儿长大了,气血不足。”
“呵呵,雪娆多虑了。你腹中孩儿满打满算才两个月,长的……也就这么一丁点大,用不了多少气血的。”唐晓用手比量一下下,然后轻嗤:“王爷还不快抱着你的小师妹歇着去,别又动了胎气。”
弘隽胸口难平,却还是抱起雪娆大步的离开。
唐晓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容。喜宝虽然不知道什么,也不问什么,但也感觉,或许有什么意外要来了。
这一晚,唐晓的胃口出奇的好,把之前睡觉少吃的饭都给补回来。
因为之前睡觉太多,这一晚有些睡不着。她觉得,这一夜,或许会有什么人来。于是就点着灯,躺在床上翻开桂婆的手札打发时间。
果不其然,手札才翻了几页,弘隽一阵风一样的飘进屋子里。
唐晓打个哈气,放下手札,挑眉:“庆王爷总有三更半夜进别人房间的嗜好么?”
弘隽站在床前,俊容冷凝,潭水一样的眸子里闪着一些复杂的神色。
“白日里的丝帕,我看看。”弘隽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带着一些命令的态度。
唐晓轻笑,从袖笼拿出手帕,又细细摸了那朵雪莲:“王爷真是菩萨心肠,我不过随口说说那女子可怜,王爷就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我相信,凭着王爷的聪明定然能替苦主伸冤的。”
唐晓说着,把丝帕递给弘隽。
弘隽紧紧攥着帕子,没有看,先揣进怀里。得到东西没有走,依然双眼如炬的看着唐晓。
唐晓娇笑一声:“王爷不走是想怎么样?还想与我风.流一回?”
弘隽眉头紧蹙,浑身僵硬:“你就这么想?”
“呵呵,我是牡丹楼的雅.妓。虽然名声好听点,毕竟还是出来卖的。一晚春.宵……看在我们都这么熟了,就算你便宜点,一千两银子好了。”唐晓说着起身,就要宽衣。
“你!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弘隽的火气再一次忍不住,低吼出声。
唐晓冷笑:“王爷两晚偷偷摸入我房间和我颠鸾倒凤都不觉得羞耻,我现在不过是适当的收点辛苦费,怎么就羞耻了?还是王爷押.妓,谈谈感情,就想不用花钱?”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夹杂着满心的怒气。
唐晓捂着脸,回头,唇角一丝鲜血流出嘴角。眸眼不怒反笑:“原来王爷喜欢这个调调的,这样是要加钱的。”
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打得却是最心爱的女人。
那手掌滚热的烫,烫的心烧成焦黑的洞。后悔,手伸出去就后悔了。可是这女人为什么不是哭,不是闹,而是笑的那么明艳。
加钱……
非得要如此作践自己,如此惹恼他,才甘心么?
弘隽眸底翻江倒海,双手紧握成拳。 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不然非得被气死不可。
弘隽离开不一会儿,喜宝急急忙忙的进来。她就在隔壁,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你不是喜欢庆王爷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试着迁就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你也不至于挨打。”喜宝心疼的红着眼眶拿冰给唐晓敷脸。
唐晓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迹,嘴里的血都咽到肚子里。任着喜宝忙活自己,眸子里却是吓人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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