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雪娆的如泣如诉,想起弘隽对自己的森冷目光。唐晓气的双手紧握拳头,一下子砸到回廊的柱子上。
北冥雪不忍,一把抱住唐晓:“你这是干什么?天大的事,也不能伤害自己。有什么事说开不就好了。”
“说开?说开又有什么用?他会相信我?”
唐晓咬着牙齿,瞪起眼珠子:“他一过来,不听我解释,就给我定罪。说明我根本就不值得他相信。而且,他的聪明,在你之上,可是你都看明白的事,他居然是想想都不屑,就直接说我狡辩,说我冥顽不灵,还让我等着。好,很好,我等着!我看他到底要怎么治我的罪!”
唐晓现在被怒火烧的有些癫狂。北冥雪心疼,只能使劲的抱着。只是他心疼的时候,又不免苦笑。
自己相信她,只因为自己的心里有她。不管她是对是错,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相信。所以拉着她过来又看了一遍,想了一下那个情景,心里才豁然明白。
而庆王爷,心里在乎的是他的小师妹。如今小师妹又怀有他的孩子,于情于理,人自然本能的是向着情的。
这一天,唐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被包成了肉团子,肚子饿得打雷一样响。
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果然饿得慌。
伺候她的换人了,不是宅子的下人。因为下人都不愿意伺候她。伺候她的是喜宝。这个很意外,太出唐晓的意外了。
唐晓拉着喜宝问怎么出皇宫的,喜宝也是说不清。只是说,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就跟死了一样。后来醒了,就看见黑虎。黑虎说,唐晓在这儿,现在是宅子的女主人,让她好好伺候,别的为了脑袋,就什么都不要问,不要管就是。
唐晓了然,黑虎在宫里肯定也有人,想让一个丫头死,然后弄出宫是很容易的事。更别提是冷宫里的丫头。不管怎么样,唐晓很高兴。狠狠抱着喜宝,不知怎么的,眼泪都流出来。
“喜宝,你来真好。这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的都不喜欢我,都害怕我,一个个看见我不是躲得远远地,就是跪地磕头。我想你还想银翘。”
喜宝心疼的拍着唐晓的后背,轻声安慰:“姐姐,你不要多想了。只要你自己没做错,即使别人说什么,你全当成屁不就好了?狗咬你一口,你能去咬狗一口么?”
这些唐晓都知道,可是真正能让她这么伤心的,下人的害怕远离都只是一个借口,关键是不相信自己的弘隽。
弘隽优秀不假,自己喜欢他不假。为了弘隽,自己觉得自己做的够多了。给他治病,给他解毒,为了让他不上雪娆的当,不要脸的来勾引他。可是到头来,自己的付出换来了什么?不过是‘你给我等着’。
太寒心了,真是太寒心了。
“喜宝,后院雪娆的孩子掉了没有?”唐晓提到雪娆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咬牙切齿。
喜宝知道唐晓是心善之人,即使她现在是面目狰狞,“雪娆仅仅是动了一点胎气,郎中看了,说静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雪娆自然是不会让孩子有事的,那孩子是她的筹码呢。不过能在孩子身上做文章的女人,也是心毒的够可以的了。”唐晓冷哼一声。
喜宝到现在方知,自己以前真是大错特错。唐晓根本就不是想在皇宫登上高位,因为她喜欢的人是庆王爷。庆王爷为什么没死,她不知道。唐晓传言被妖女楼万红扔下山崖,为什么没死,她也不知道。
但她深知一点,有时候知道太多,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救命恩人没死,一切就都不在乎了。
“姐姐,别生气了,吃点饭吧。今早我来的时候,听说你昨儿一天也没吃饭。再生气,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子置气。只有吃饱有力气,才能和那雪娆斗不是么?”
唐晓看看喜宝沉静的模样,有些感慨。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人,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也对,宫里和大宅,都是江湖。只是宫里是和很女人斗,宅子里是和少一点的女人斗。不过,身边有了自己的心腹,毕竟比自己一个人好过很多。虽然还没想出来要怎么把报仇,但是喜宝有一件事说的对。吃饱才有好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唐晓风卷残云一通,把肚子吃的饱饱的。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若是再在房间里憋着,岂不是让雪娆得意,以为自己怕了她。于是特意让喜宝给自己弄洗澡水,好好沐浴一番,挑了一件衣柜里羽白色的衣裙穿上。喜宝好像猜出唐晓的意图似的,把唐晓细细装扮一番。描眉画眼,唇染朱色。妆容精致的恰到好处,重一分显妖媚,浅一分缺生气。
主仆二人一路旁若无人的出院子,沿途看见的下人都急忙退避开。那些下人虽然表现的恭敬,但眉眼里的鄙夷还是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