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隽闭着眼睛,感觉唐晓没有动作,不仅蹙起眉头。
唐晓急忙收起色心,对着门口喊一句:“门外的……那谁,把门窗关上,王爷针灸,穴道打开,最怕邪风入体。”
胖胖的小桃应了,过来轻手轻脚把门窗关上。
唐晓这才把紫木匣子从床头拿起在手上颠了颠,挺沉。
盒子不错。
唐晓虽然不识货,但也有点常识,紫色的木头少之又少。而且这木匣子嗅起来有暗香,拿起来挺重,其价值自然是可想而知。
而且,名贵的匣子还仅仅是装针的一个盒子。那里面针想来肯定比这盒子还金贵。
唐晓的心思成功被转移,慢慢打开盒子。一股醇厚的香气在房间慢慢散开,沁入心脾,很舒服的感觉。
盒子分两层。
一层是码放整齐的银针,一层是异常奢华的金针。
金针银针的质地都很好,拿在手里软硬合适,韧度弹力也很好。
针是好针,却还不至于这么奢侈的包装吧。
唐晓暗暗狐疑,却没问。只是把针拿在手里,举棋不定。
唐晓试了几次,不管捏起哪种针,手都是不由自主的发抖。更别说,往弘隽身上招呼了。
小时候,一针把爷爷嘴扎歪半年,记忆犹在。现在若一个不小心,再给弘隽来这么一下……。
“下针啊?”弘隽等的不耐烦,出声催促。
唐晓咬咬牙,伸手把针扔进匣子里。
“不行,还是不行。我怕给你扎偏瘫了,从此生活不能自理。”
“大梁第一医女的手段就这么一点?”弘隽起身,目露鄙夷。
“你激我也没用,我拿起针,手就哆嗦。”
唐晓转头,第一次觉得学艺不精真是丢脸。而且她自己也清楚,以前给弘隽用指甲刺穴都是权宜。指甲不能深入穴道,功效远远不及针灸的效果。
可,自己就是没用啊。看见细长的针,哆嗦都从心里往外冒。
“没事的,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弘隽见唐晓转身,默了默,突然软了声音说道。
这声音很轻,很软,又如同柳絮划过耳际,莫名的就让人心安。
唐晓鬼使神差的转身,瘪着嘴:“不用试的,我真的不行。”
“不行?那总比我行吧。不然,我自己来好了。这里是风池穴吧?”弘隽轻声诱哄着,突然伸手捻起一根银针,对着耳后风驰穴扎去。
“别……”唐晓出声组织,可是已晚。
一声抽气,银针没入皮肉半寸。却因为穴道没有扎准,弘隽痛得只能咬牙忍住。
“你傻啊,自己怎么能对自己下得去手!”唐晓一声训斥忍不住破口而出,弯腰将针一下子拔出来。
她深知,针入穴道,只是酸麻一下,并不会疼。但若是扎偏了,针没进入穴道,那疼痛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因为穴道周围的神经都是特别敏感的。
“可你下不去手,我又不想天天躺在床上,连走路都要喘上一阵。”弘隽略显无奈。
“好了,我下手就是。只是你疼就要说出来,知道么?”唐晓没办法,只好重新捻起一枚银针,努力控制手腕不能哆嗦。
“好,我疼就动一动,保证不会忍着。”弘隽轻笑一声。
恬淡温暖的笑容让唐晓的心平静了很多。左手慢慢摸到弘隽耳朵后下方的穴道,右手心虽然浸满汗水,却慢慢抬起。
唐晓和弘隽离得很近,唐晓的胸口就在弘隽的眼前,他能感觉到唐晓的心跳飞快而剧烈。唐晓的呼吸就在他的头顶,他能感觉到粗重和不安。
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弘隽却莫名的心安。闭上眼,嗅着鼻前淡淡的体香。唇角的清冷慢慢的变得柔软。
这是一个真正心疼自己的人,至少她怕自己疼。
多少年了,他疼了,谁知道?他冷了,谁又知道?
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有人还必须仰仗他活着。
他活不起又死不起的居然就这样过了八年。
以为心硬如铁,却不想,此刻,冷硬的心竟生生撕开一条裂缝。撕开的裂缝还是毛边的口子,风一过,毛边拍打着缝隙,是几乎不能忍受的痛。
唐晓终于出手了,银针慢慢对准左手指下的穴道。慢慢刺进去,却猛的拔出。
“有没有疼?是不是很疼?”
唐晓急促的问道。
“没有疼,你穴道找的很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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