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的十年卧薪尝胆,不是最后也成就了一番霸业么?
唐晓想起现在狗皇帝动不动就让人陪葬,动不动就要抹人家脖子,说了给十万赏金,却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就巴不得他快点下台,把皇位还给应得的人。
可想是想,做起来谈何容易?
弘隽的身体在天牢八年,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虽然内力不错,轻功也不错,但她细细探查过,知道,他的身体外强中干,几乎被掏空了。若想要彻底恢复,每个三五载是不行的。
可是,这八年,狗皇帝反而把江山牢牢攥在手里。
争,弘隽凭什么?
心事重重的到了宣阳殿。唐晓发现前宫的侍卫明显比后宫多了很多。宣阳殿的前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特别是大殿门口两侧,足足有四排带刀侍卫。一个个精壮的都跟小牛犊子似的。
唐晓咽了口吐沫,腿有点打颤的往大殿里走。
“皇上,神医到了。”王总管看到唐晓探头探脑进来,鄙夷的通报一句。
然后唐晓就看到狗皇帝身着一身明黄张牙舞爪的龙袍坐在龙椅之上。三个台阶之下,左下手坐着一身绛紫蟒袍的弘隽。
本就因常年不见阳光,异常白皙的弘隽因为恶疾,总是隐忍着咳嗽,此时面容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唐晓心疼弘隽的身体,可又不能立刻上前把脉诊治。只好隐忍着走到弘隽三米远的地方,转了目光看着殿上狗皇帝。
“不知皇帝传我来,所为何事?”唐晓没有下跪的习惯。即使现在脑袋已经别在裤腰带上,还是站的笔直,不吭不卑。
弘璟看着如此放肆的唐晓,早已经气的麻木。
弘隽看着这样的唐晓,暗淡的眸子倒是眯起一点,随即恢复原样。
“朕宣神医来,自是兑换奖赏的。前几日,神医救了皇妃和小皇子,朕就想着赏赐神医一些钱财珠宝的。如今,神医又把朕的皇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朕更为感激,想要再赏赐珠宝,已经觉得,那些俗物拿不出手。”
唐晓站在殿中,忍不住气的牙痒痒。铁公鸡,不想掏钱,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所以,朕想把这个赏赐变成一个恩典。神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弘璟不愧是在位多年,一句话,就把这个问题丢给了唐晓。
唐晓恨恨的瞪了一眼狗皇帝,恩典?一句空话就换走了十万两俗物,你他妈的倒是会算计。
可是要什么恩典好呢?或是,要什么能保命呢?
不然,要个免死金牌?
不行不行,免死金牌说白了就是狗皇帝的一个屁。他说有就有,他说没就没。他若是哪一天想让你死,你抱着免死金牌也是破铜烂铁。
扭头看看弘隽,弘隽刚刚因为隐忍咳嗽,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的时候,轻颤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茶水撒在桌子上,他正小心的用衣服的袍袖擦着桌子上的水渍。
天牢初见时的惊为天人,时而算计她时的风华绝代,天牢八年的蓄积待发,现在身体的不尽人意。
唐晓知道,弘隽此时的狼狈或许是在皇帝面前示弱,或许是身体真的不允许。更知道,弘隽一直不杀自己,就是留着给她做他事。可是现在,她不管是出于对一种莫名感情的私心,还是对天下万民的大义,她都想帮助这个男人。
这个可怜的隐藏了一切锋芒,天牢八年受尽屈辱的二皇子弘隽。
但怎么才能帮助这个男人,唐晓不甚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留在皇宫,留在离狗皇帝最近的地方,会帮助到他。
因为把皇帝的一举一动掌握在手里,是每一个和皇帝作对的人都想要的第一手资料。
唐晓想到此,突地笑了。
眉眼弯弯,一排编贝的牙齿闪着莹白的颜色,腮边两个浅浅的梨涡,好像诱人深陷的泥沼。
弘璟一下子想到了花魁子墨,弘隽却第一次有些犹豫,自己把唐晓推到这一步境地是不是正确的唯一的选择。
“皇上,诚如您说,金银珠宝那些俗物,唐晓不稀罕。身为医者,唯一的愿望就是天下万民都不受疾病困扰。所以,唐晓不要什么赏赐,也不要什么恩典。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女,为需要我的病患诊治。如此而已。”
唐晓其实并不是傻,只是面上大大咧咧而已。就好像现在,她若是直接说,要留在宫里当御医,皇上肯定会怀疑她的用心。那她索性什么都不说,让皇上自己做选择,一切疑心也就不存在了。
“神医真是高风亮节,此等胸怀让多少男儿汗颜。好,既然这样,朕就封神医唐晓为大梁第一医女。皇宫内院出入自由,专门为皇室贵胄问诊。如此,神医看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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