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不悦的声音。
慕容云岚侧耳一听,哼,这不是长房大夫人上官玉瑶,又是何人?
“哟,可巧了,妹妹和云岚姐儿也在啊。”
上官玉瑶瞄了慕容云岚和杨心澜一眼,心中多半是希冀这两个人就地死去,永绝后患,不过当家主母的位份使得上官玉瑶大大方方,恍如真正的贤良主母一般。
“妾身给老祖母请安了,祝愿老祖宗体态康健。”
大夫人上前福了一福,却得来老祖宗眇睨过来极为冷冽的目光。
轻轻拂了拂袖,老祖宗极为冷淡道,“你来做什么,想必是昨日我派宁赵二家的与你说道,我让心澜和云岚乖孙女重新落住栖静院的事情,你持着反对意见不成?”
“不,妾身怎敢呀?”上官玉瑶极美的娥眉一挑,满螓首滴翠横钗的金步摇撞击在一起,声音灵动若美玉相击,好听极了。
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老祖宗的身上。
“哼哼,果真是不敢吗?”
老祖宗语气极为淡漠,就好像在场的,唯独她上官玉瑶是一个外人似的。
这种尴尬的气氛,令上官玉瑶无法承受,她好歹是尚书府邸出生的名门闺秀嫁到相府多年,眼看着被杨心澜这个洗脚婢比了下去,她如何能够甘心?
大夫人正是心有不甘,袖子内的两只指甲紧紧一掐,留了很多年的尾指护甲坏掉了,那鎏金碧玉镶嵌着的指甲套脱落下来,她捏在手心里,任凭鎏金碧玉指甲套的锋利边缘狠插掌心,即使很痛,也比不上此刻的心情满怀着痛楚,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复。
“老祖宗,妾身觉得老祖宗并不是做的不好……”上官玉瑶沉吟了一番,自是道,“只是,妹妹她现在还涉嫌和京都第一衣匠衣锦绣有染,所以我才先让妹妹到菜园子去,其实我这个做姐姐也于心不忍呀。”
好一个于心不忍啊,慕容云岚在心口暗暗唾弃了大夫人一番,恐怕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找不到竟比她还要无耻的人吧,明明是她把诬陷娘亲,把娘亲害了,还在一旁充当大佛,真不知道她的心肝到底是黑还是白。
“哼!”
老祖宗的手重重得拍在茶几上,推了那刚刚沏好的茶杯碎了一地,反问上官氏,“玉瑶,我且问你,你说的那件事情可查得水落石出了?”
“这个倒是没有……”上官玉瑶无话可说,旋即埋下螓首。
老祖宗继续道,“这事,已然交给征儿去调查了,难道你不相信你的丈夫吗?”
“不,妾身不敢。”上官玉瑶把头埋得更低了。
“既是没有,你何来自作主张,还要把心澜调到菜园子里头挑粪,这岂不代表着她现在就有罪了?还有我且问你,你上官玉瑶好歹是云岚孙女的嫡母,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住在破旧的柴房里头,栖静院那么大,偏偏要把她赶出来,这是为何?上官玉瑶,我对你实在是失望透顶!以后相府的一切进项采购支出采购单子还有月例分配额度,还有库房账房的钥匙通通交给我,你要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要好好斟酌才能够决定!”
老祖宗自是怒不可遏。
这般说来,慕容云岚却是清楚的很,老祖母这是要削弱大夫人一直在相府掌控权力。
若这是这样,恐怕这丞相府邸的当家主母也只是名存实亡罢了,以前倒是什么事情都有自己做主,如今老祖宗这是要把相府掌权权力收回去呀。
上官玉瑶不由得吓出冷汗,“老祖宗不可啊,这些妾身都管理了好些年头了,老祖宗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多多伤神了吗?”
“多多伤神,也好过你素来抓空子虐待庶系?!”
老祖宗的一席话简直是一锤定音,完全击碎了上官玉瑶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她原本以为,今天过来,能够让那个洗脚婢出身的杨心澜贱人和慕容云岚这个小蹄子赶出栖静院,没了栖静院这一处唯一的相府栖身之所,就跟相府内最低等级的奴才们一般无二,那些奴才们依然会向平日对待她们母女二人了。
如今,老祖宗一再坚持,这件事办不成也倒罢了,还连累自己的掌权权力被削弱了不仅仅是一点点啊,上官玉瑶想要杀死杨心澜母女的心都有了。
上官玉瑶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叫杨心澜母女速速归阴,不过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慕容云岚却是重中之重,倘若慕容云岚死掉了,那么杨心澜好比一颗无芯浮萍,到时候想怎么除掉就怎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