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起来吧,”慕容云岚偷偷在杨氏耳畔道,“你在坚持的话,恐怕连老祖宗也生气了,不把真相查下去了,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蒙垢!”
杨氏擦擦眼泪,女儿云岚的话极有道理,刚才要不是老祖宗在维护着秩序,恐怕自己早就被长房夫人陷害得魂归幽冥,这一辈子都无法洗刷冤屈了。
“仙歌我儿,我们走。”上官玉瑶被慕容仙歌挽着玉臂,俩母女二人的相貌相差无几,看上去简直跟嫡亲姐妹花儿似的,经过云岚杨氏两人的近旁,凤眸倾斜,上官玉瑶满满一副鄙夷的意味。
此番毒计又在上官玉瑶的腹内蒸腾,老祖宗下令要寻找这个罪证,上官玉瑶想,万一一查,查到自己真的和本家表哥叶春海有染那可怎么办,到时候整个丞相府邸可就容不下她这位长房夫人的!
不可以的,上官玉瑶想,绝对不让会这个卑贱的庶女慕容云岚毁掉自己的一生,她有疼爱的女儿,儿子,还有一个身居丞相高位的门面丈夫,她可不想就这样断送所有的一切!
步入上房主卧,上官玉瑶一看房内的紫醉金迷的奢靡贵夫人的生活环境,怎料心中大躁,细步上前,推倒摆放椒墙犄角旁的上等青花古玩,哗啦一声,落地裂成碎片。
“奴婢们该死!”房内一大群丫鬟仆妇们通通跪在地上,大门,中门,小门守着的十一二岁的小丫鬟们也学样儿得跪下来。
慕容仙歌美丽的容颜一惊,咬着朱唇,“母亲,老祖宗说了一定要替母亲找出真相的,你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呀。”
“仙歌,难道你看不出来老祖宗在维护云岚他们贱母女吗?!”上官玉瑶盛怒得坐在梨木圆桌上,额头下的一方青青眉黛如远山时收时放,小巧的嘴儿高高得撅着。
很明显的看出,上官玉瑶在年轻时节,也是炙手可热的大美人。
“母亲说的对,可是老祖宗偏要袒护她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慕容仙歌柳月疏眉微微一斜,“慕容云岚这个卑贱庶妹,只不过是陪着老祖宗看了一出‘醉打山门’的戏目,想不到老祖宗就如此偏袒她,老祖宗丝毫不念这出戏码可是我慕容仙歌点给她老人家欣赏的呢。”
上官玉瑶无奈得摇摇头,“罢、罢、罢,对付她们母女的事须要从长计议!”
上官玉瑶倚靠在百年梨花香木躺椅上,霎时间觉得嘴干舌燥,新月的眉黛微扬,“兰儿,吩咐厨房弄一盅冰糖银耳羹来。”
一时之间偌大的上房空寂寂的,倒让上官玉瑶长房夫人无所适从之感,凤眸微皱,两只玉掌相互一击,喝叱道,“好你个兰儿,竟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兰儿……兰儿……”上官玉瑶久久未尝不到回应,一时气急,火冒三丈,“这个臭丫头!又死哪里去了!等你回来还不揭你的皮!”
身为女儿的慕容仙歌倒显得非常淡定,自倒自饮杯中香茶,目光四下望去,个个丫头婆子们无不胆战心惊,汗水浑然淋透了他们的粗布衫衣,一时无语。
倒是跪在最靠近上官玉瑶跟前的老妈子,两只手杵在腰间,不敢乱动,生怕挨一顿痛打,上上个月她因为看长房夫人的一锅子肥兔肉忘了时辰,挨了二十个板子,如今屁股上每逢刮风下雨啥的,总是生疼!
四十五岁老妈子的夫家是一名打铁匠,西街人称李大脚铁匠,因为老妈子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被李大脚的母亲买来作童养媳,一直养到十五岁嫁给李大脚,大家也叫她李大嫂。
“大夫人,兰姨她今天早晨不是被您叫去教训云岚姐儿了吗?她这时候不在上房。”
李大嫂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得说,她每说一个字,嘴角都会下意识得抽动一下,很明显,她所说的每个字都要精确到毫无破绽,不然,大夫人上官玉瑶一个不高兴可又要赐给自己几个好板子吃。
“是吗?”上官玉瑶倨傲的娥眉一挑,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自己向来是贵人多忘事,相府府邸里还有许多的琐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呢,也没有啥大不了的。
“是的,大夫人,早上您还亲自吩咐兰姨用藤条儿好生伺候云岚姐儿呢。”李大嫂见大夫人的娥眉有稍许舒缓之态,显得有些攻进了,却不料倒是恼怒了上官玉瑶!
重重得一拍香梨木桌子,上官玉瑶清亮的眸光射出一道冷冽的光,“下作的东西,胡乱说什么,本夫人可是云岚姐儿的嫡母,你这样说可是说本夫人虐待庶女,这样的话要是传到外人耳朵里,你讲本夫人如何面对老祖宗?”
话音刚落,上官玉瑶随手抓起横陈在梨木雕花香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玉手抓紧一头有毛的一端,硬邦邦的一头,就往李大嫂的额头上猛猛地轰去,“打死你……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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