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重伤一般,黑衣男子脸色铁青,瞪着白衣男子的眼睛恨的牙痒痒!似乎就砸说,就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白衣男子微微回头,看向他,眼神无辜。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像是我睡了你你很委屈似的!”在这个多事的季节,沉闷而烦躁,有这么一个人,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该有多稀奇。
白衣男子听到此话微微的咳着,半晌才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你本来就天天和我睡!”
黑衣男子白眼一翻,指着他说道:“我又没有上你的床!”
白衣男子微微笑着,撇了他一眼,说道:“无聊!”
黑衣男子却不依不挠的说道:“我说的是事实,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就是我说的那意思。”
白衣男子微微回头,说道:“那你告诉我,我怎么看你才是我被你睡了还不觉得委屈的表情?”
此话一出,黑衣男子扑哧的就笑喷了出来,白衣男子蹙了蹙眉,不理他,独自朝前走了过去。
“小白,你说,你真的就一辈子守着她了?”黑衣男子见到他已经走远,扬声喊道。
白衣男子微微驻足,许久才回头说道:“都告诉你了,不要喊我小白!”白衣男子说着扯开了话题。
黑衣男子匆忙的跟了上去,他娇笑着说道:“我一直喊你小白好不好,已经很多年了,我如今改不了了。你要额可以喊我小黑的,这样砸门正好一黑一白,正配。”
白衣男子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却又被黑夜掩盖,他的步伐有些快,黑衣男子在后面追赶着,嘴里不停的喊着:“你等等我,等等我走这么快干嘛!”
白衣男子听着身后的声音,脚步缓缓的慢下来许多。可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子似乎着火了一般,心里一直绞痛。他强忍着,缓缓的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追上了他的脚步,他才缓缓的朝前走去。身旁的人一直说:“小白,要是每一次我喊等一下你都回等我就好了。”
白衣男子蹙了蹙眉,许久才说道:“就算我不等你,你不是也照样追着上来。”
“可是你等我的感觉不一样。”他缓缓的说着,全然没有察觉身旁的人出了什么异样。
只听耳边幽幽的响起:“以后我都等你。”
他揉了揉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幻觉了!一手抓上了白衣男子的手臂上,说道:“流觞,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没听到就算了,当我没说。”说着轻轻的拨开了抓在他手臂上的双手。神情冷淡。
黑衣男子看着前面的人漫不经心的甩下他的手,不再说话嘴角扬起一丝倔强,却带着些微的苦涩。透着透着一抹冰凌般杀人于无形的寒冷凉薄。
两人无言的朝前面走去,留下的只是多少年前留在这里的笑声。
“流觞,你说你怎么能笑得这么倾城倾国呢?”有一黑衣男子走在身后漫不经心的调笑道。
而那被唤为流觞的男子却只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一旁站着的少女则是一脸无奈的望着黑衣男子,说道:“绯期,为啥本姑娘就没有觉得流觞笑起来倾城倾国呢?反倒是你,你一笑我心就扑通扑通的跳,流觞,你说这个怎么办才好?”
“幻儿,我怎么听说凡间的女子若是心动了的话,心就会对那个男子跳动,一看见心中念想的那个人就会很开心,我想,你应该是喜欢上绯期了。”流觞笑得风轻云淡,文雅温文。
那个名叫幻儿的女子却是沉沉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流觞,你所言有理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了整个锦绣街。只剩下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独自郁闷的站在街角。看着她们已经走远,才反应过来,匆忙闪现着追着而去,大呼道:“不可以的不可以啊,幻儿,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
前面的两人听到他的喊声两人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锦绣街街头。仨人便在这帝都之中玩起了追逐的游戏。
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女子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可是前面的男子还是第一次停下了脚步等自己。他怎能不惊愕。从幻儿走了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像当年的那般笑过,这便是凡人所说的,心爱的人都不在了,笑给谁看呢?那么自己呢?又笑给谁看,慢慢的也就成了习惯,他总是在世人面前冷着脸,脸上从不会有多余的表情。
他从不唤自己的名字,总是说,你!
他每一次出来都不会等他,总是说,你快点!
他对谁都是一个一个表情,不冷不淡,他的温柔只属于那个女子。
他叫流觞,正如兰亭集序中的流觞曲水,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那个女子叫幻儿,听说是因为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惦念母亲,所有给她取名为幻儿。
而自己叫做绯期,没有任何意喻,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因为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后来喜欢了,因为遇见流觞的那一天他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太多的记忆在时光的长流中,渐渐的模糊了,他以前最讨厌每一次他们出来玩幻儿都要跟着,每一次都是他俩并肩,每一次都是他跟随在身后,就像男女主子出门后面跟着的管家。每一次幻儿喜欢上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流觞都是宠着她,还拉上他一起陪她看那无聊的舞,听那已经腻死人的戏曲,看那丑的不能再丑的花魁。
慢慢的他自己都开始承认了,流觞喜欢幻儿!因为流觞看着幻儿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柔的只能够看到一汪清水。
唯一能够让他心里平衡的事情就是,每当他自己一个人闹着别扭的时候,幻儿总是瞬间来到他的面前,一掌就拍下去。毫不留情!
然而,他最气愤的也是,流觞怎么能喜欢这样一个粗暴的女子,流觞这样温柔如水的男子应该是喜欢那种温柔如水的女子,至少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才配得上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