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不见了

    红绫从柴房出来后，就匆匆忙忙往自己的跨院奔。

    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前脚刚踏进自己的小跨院，赵琳儿就奔到了她的面前。

    “大姐，你去干嘛了？衣服头发怎么这么乱。”赵琳儿正要告诉红绫一个好消息，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她止了话语，细心地为她整理褶皱的衣服，关心地问道。

    “没－－没做什么？”红绫心里感觉特别别扭，赵琳儿是个好女孩，她都对她做了什么？她不应该去勾*引潘紫山的，她现在才想到赵琳儿这一层，心里颇为后悔。

    “琳儿，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红绫此时不想看到善良的赵琳儿，她要如何坦然地面对她呢？她心里对她很魁疚，无法接受她此刻的温暖。

    “大姐，等一下再休息吧？娘刚买来几样新布料，你看看喜欢那个，让娘请裁缝给我们做几件漂亮的新衣服。”赵琳儿如苹果般白里透红的脸上盈满笑，拉着红绫的手，往跨院里走。

    红绫心里梗得慌，她气愤地甩开赵琳儿的手，心里却又不知道为何而气。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赵琳儿回头，不解地看着红绫。

    红绫翻了一个白眼，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赵琳儿，“琳儿，我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

    “大姐，布料就放在你房里，也就顺便看看而已。”赵琳儿听红绫说是自己累了，不解的容颜一展，仍旧挽着红绫的手说道。

    “大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烦你快去。”此时，赵文宣身边的贴身小厮赶来，告知红绫此事。

    “爹叫大姐去做什么啊？”赵琳儿见红绫面有难色，替红绫问道。

    “别问了，琳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红绫有种不好的预感，赵文宣－－刚刚狗儿－－

    红绫瞪大了眼睛，他是要向她兴师问罪的吧？

    残阳冷硬如血，赵文宣的书房外铺洒着熠熠金光，四周却安静得如同兽王的领地，各种动物的声音已从这儿隔绝，静谧，如死一样的静谧。

    红绫推开被夕阳印地更红的红漆雕花门，走了进去。

    “赵老爷－－”探寻的声音仿佛投入了无底洞，这房间空旷得可以，将红绫的声音丝丝卷走，只剩冰冷。

    赵文宣背对着红绫，剪手站在一幅字画前，这是一幅山水字画，高峻的群山之中，一条瀑布飞流直下，飞瀑下，几个

    踏郊野游的人席地而坐，他们高举着杯，仰望着瀑布，像在说些什么。

    一旦赵文宣心里不平静时，他就会看看这幅字画让心里平和下来。

    “红绫，你娘虽然是一个堕落风尘的女子，但干爹不希望你学她，你在府里最好安分点。”赵文宣没有转身，他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幅字画，尽量让心里平静下来。

    “干爹，你看不起我娘，你说我娘是堕落风尘的女子，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娘用她的命抵我的命，你这个秉公守法的酷吏不是给我娘卖了一个面子吗？你既然这么给她面子，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要讽刺她看不起她。”赵文宣可以骂她贱骂她不知廉耻，但他竟然说她娘，他们曾是夫妻，他还是不能够摆脱世人的俗见，不能将她娘想得好一点。

    “你娘－－”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赵文宣不可能当它不存在，但他是一个谦谦有礼的人，此刻不想用那些话去伤害红绫。

    赵文宣转过身，红绫今天的行为确实让他想到了林风宛以前的种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希望红绫既然来了他这儿就与过去完全划清界线，赵文宣带着那么一点苦口婆心的意味道，“红绫，干爹只希望你不要在家里胡作非为，你也知道，琳儿与紫山两人青梅竹马，从小指腹为婚。”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红绫轻声一笑，走近赵文宣，“干爹，可是我是风尘女子啊！最擅长的就是兴风作浪了，干爹让我改恐怕很难呢？”

    红绫步步紧逼，她向来吃软不吃硬，只要对方硬气一点，她就不自觉地想要反抗。

    红绫眉眼生风，媚态横生看向赵文宣，她以此无言地向赵文宣宣战。

    面对红绫迫近的趋势，赵文宣怒气填膺，这个丫头如此放荡无行，果然是沾染了风尘习气。

    “啪”，赵文宣一个巴掌拍在红绫的脸上，“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红绫的脸偏向一边，空气中寂寂地回荡着巴掌的声音，红绫的眼中须臾清波微澜。

    红绫想不到赵文宣会打她，万万没想到，没有人打过她巴掌，赵文宣是第一个，脸上火辣辣的，她心里觉得非常羞辱，大概每一个有尊严的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巴掌吧？

    “哈哈！”红绫偏着脸，胸口起伏着，失控地从嘴中逸出张狂的笑。

    “赵老爷，红绫下贱之人不配呆在贵府，这几日红绫在贵府叨扰了。”红绫拂开搭在脸上的头发，眼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流从钻风的眼角流了出来，她双眼朦胧地看向赵文宣，赵文宣的脸却已看不清了。

    红绫瞬了瞬眼睛，滚烫的泪珠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不会像疼赵琳儿一样疼自己的。

    “赵老爷，告辞了。”少顷，红绫辞别的声音带着绝决，她纤白的手指抹了一把眼泪，向赵文宣一拱手算是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