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上官晨便坐在了花容容的身边,温柔如水的眼神紧紧盯着花容容,似乎不肯遗漏哪怕一个瞬间。
才抬起脚尖,彭媛媛却又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来,尽管心中有些不忿,却还是柔声笑道:“皇上,你都说了,得让妹妹多休息,怎可又留在这儿,也倒不如去臣妾的行宫里歇息一阵,臣妾刚刚让丫鬟熬了大补的粥汤…”
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晨不耐烦的打断:“既然有补品,为何不给容容带一些过来,所谓姐妹,就是你这么做的么?”
“这,的确是臣妾考虑不周,要不,臣妾这就让丫鬟回宫去取?”彭媛媛一怔,没想到这讨好的话,竟会被上官晨抓住话柄,抓紧改口。
上官晨冷哼了一声,毫不领情,漠然道:“罢了,既然不是给容容的,我替她争取来了,也是食不出味,再者,我就不会让人给容容熬制补品吗?”
彭媛媛根本没想到,上官晨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愤怒至此,干笑道:“那自然是。”
“皇上,您就不要怪罪姐姐了,她能来看我一眼,我就觉得开心不已。”花容容恰到好处的说道。
“行了,容容,你少说话,安心休息便好。”听到花容容那淡然若水的声音,让上官晨心头的愤怒平静了不少,他对彭媛媛的忍耐本就那么一点,听到彭媛媛各种虚伪做作的言语,便难以遏制这种愤怒。
何况,彭媛媛的父亲,彭将军还是让花容容身体虚弱的罪魁祸首!
“皇上,臣妾觉得,您也该让容容多休息一阵了,每天您都这么陪着容容,反倒是徒增她的压力,给她时间,让她自己静养,岂不更好?”彭媛媛本想,既然皇上对自己心怀不忿,还不如就这么走了,可她一看到上官晨对花容容那万分宠溺的样子,就醋意大发,恨不得立即就让花容容的身体自此憔悴下去,越想,心中便越是气愤,她竟冒着上官晨大怒的危险,开口道,“而且,家父告诉臣妾,外面臣子早已怨声载道,说皇上终日醉心于后宫妃子,忘了勤于政事,工于国事,还说…”
“还说什么!”上官晨冷冷喝道,他回过头来,眼眸深处,阵阵寒光,像是凌厉的箭矢一样,穿刺到彭媛媛的眼瞳之中。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有了。”许久后,彭媛媛才生生说道。
但这已经极大地触怒了上官晨,他站起来,注视着彭媛媛,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毫不顾忌的碾压过来,让彭媛媛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凝重起来。
“说,你父亲还说了什么?”上官晨一字一顿的问道。
彭媛媛心头一紧,迟迟不肯开口。
“把你听到的,统统都给我说出来!”上官晨再也不放纵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奇大的攥着,她对彭将军的愤怒已经大如滔天,现在又被迫娶了彭媛媛为后,压抑在心中的怒气早就在等待喷发,这个时候,便再不压制,让所有的怒气,都宣泄出来。
冰冷庞大的力道加持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彭媛媛疼的额头冒汗,声音带着颤抖:“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皇上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容容身上,大有不妥…还说,还说皇上不该对一个皇贵妃花费这么多的心思,若皇上喜欢美女,可,可提前选拔秀女,多纳些妃子,这样,也可减轻我跟容容身上之压力,没了,真的没了。”
“哼,是不是还告诉你,选秀女的时候,一定要甄选那些听你话的,对不对?”上官晨不屑道。
“皇上,这话是怎么说的,自然要选听你话的。”彭媛媛干笑道。
“告诉你父亲,我不需要,彭将军如果连后宫的事情都想管的话,是不是也管的太出格了?”上官晨将彭媛媛的手臂甩开,像是甩开一件及其反感的垃圾一样言语之间,也充满了嫌弃的味道,“我有容容在身边,便足够了,这句话,你不必告诉你父亲,当然,如果你说了,也不碍谁的事情,但容容再遇到什么危害险阻,我定会算在你跟你父亲的头上!”
彭媛媛正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臂,突然听到这句,愕然的抬起头,失神说道:“皇上,这也太不公平,花容容她的身体虚弱不堪,是毒虫的事,跟我与家父有什么干系,而且,以后她再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您不管不顾,就赖在我们身上,我们也太冤屈了些…啊…”
“你说什么毒虫!”冷眼看着彭媛媛凄厉惨叫,上官晨掐着她的手臂,震怒问道,毫无半点怜悯,“一句话说不对,我会废掉你这只手,别跟我说什么你父亲权大势大,我是皇上,你父亲不过一介武夫,拿他压我,你是给自己找麻烦,快告诉我,你刚才说所谓毒虫,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彭媛媛才意识到,自己心情激动之时,竟一时失言,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花容容的眉头也徒然皱了起来,这几日花花一直都在彭媛媛的身边监视着她,却没见有什么动静,现在突然听见彭媛媛说什么毒虫,看来是在花花去之前,就已有了这事!
难道说?
她心头警兆忽生,身体不自主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