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官婉儿赶紧摇头,回答道,“婉儿只是认为,二位张公子乃天人之姿,人中龙凤,若是以布衣身份行走于宫闱,恐有不便。既然二位张公子颇得皇上心意,皇上不若让二位张公子入朝,赐给宫中行走玉牌,这样,二位伴驾左右,便无人可非议了。”
上官婉儿话音落下,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讶异,张易之和张昌宗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不明白上官婉儿此举何意;而女皇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露出笑容来,看着上官婉儿,“还是婉儿想得周全,婉儿可随身带有朕的圣旨卷轴?”
“微臣乃天子执笔女官,自然是随身带着。”上官婉儿微笑着回答。
“走吧,到周国公的书房,朕要拟旨!”
“微臣遵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州义丰张易之、张昌宗,姿容卓绝,才气超群……特拜司卫少卿、云麾将军,并赐宫廷行走玉牌。钦此!”
诏书特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周国公府,送驾的周国公,一脸笑容。
“上官婉儿,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一脸怒容的沈南醪冲进上官婉儿的书房,质问道。
“嗯?”上官婉儿气定神闲地将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看着沈南醪,问道,“沈御医因何事而大动肝火啊?”
“你还问我?”沈南醪气愤不已,伸手指向正殿的方向,“那二张……那二张可是你召进宫中的?”
“嗤——”上官婉儿笑出声,看着沈南醪,“沈御医许是气糊涂了,婉儿何德何能,能直接将两个大男人送进宫来?”
“可是……可是……”沈南醪有些慌乱,脸上的怒气散了不少,他看着上官婉儿,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说谎的痕迹,“可是,皇上却说什么多亏了婉儿,若非如此,她的两个心肝儿还进不了宫呢。这又要怎么解释?”
“皇上已经被那两兄弟迷醉了,沈御医乃此道中人,难道你看不出来?”上官婉儿不理会沈南醪的怒气,淡定地拿起刚刚放下的毛笔,继续在宣纸上涂画。
“你……”沈南醪再次气结,这个上官婉儿总有把自己气疯的本事。
一边画着画,上官婉儿一边说着,“就算我不向皇上请旨,给二张一官半职,按照皇上往昔的作风,定然会对他二人宠爱非常,且有求必应。这二张志不在小,身后还站着一个武承嗣,既然如此,不若我来为他们讨一个官,这样,二张就不敢轻易地向女皇狮子大开口,女皇也不好肆意地封赏这二人了。沈御医对婉儿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这……”沈南醪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看和头也不抬的上官婉儿,“如今,皇上有了薛怀义还有二张,恐怕……我……”沈南醪咬唇,有些赧然道,“恐怕……我发挥的作用不会太大了。”
画完最后一笔,上官婉儿抬头,笑脸盈盈地看着有些局促的沈南醪,“沈御医的心意,婉儿心领了。其实,皇上是个喜新不厌旧的人呢。若是沈御医用点心思,皇上对你的宠爱定能长盛不衰呢?”
“心思?”沈南醪自嘲一笑,“我还有心么?”
“当然有,沈御医还有沈家,不是么?”上官婉儿从书案慢慢地走到沈南醪的面前,提醒道,“沈家可不只沈御医一人呢。”
沈南醪浑身一震,是啊,沈家可不止他一人,他不能失宠,若是失宠,沈家就完了!上官婉儿这是在警告他!
“那我要怎么做?或者说,”沈南醪咬着牙,有些愤恨地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女人,“我要怎么与上官大人合作?”
“这倒不难,”上官婉儿说道,“皇上可离不开你养眼的方子,你只需每日一副地亲手为皇上熬制便可,而且每日要亲手送药。沈御医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样做的用意。”
“这不过是润物细无声的事情,”沈南醪却不以为然,“皇上也许习惯之后,便熟视无睹了。”
“沈御医真是想得周全,”上官婉儿赞同地点头,“所以,在平凡之中,沈御医还需要是适当地惊艳。”
“如何惊艳?”沈南醪望着上官婉儿。
“沈御医请附耳过来,让婉儿为你好好合计一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