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咳嗽,父皇什么也不愿意说与他听了。看来,他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这一国储君之位果然还是父皇经过思考之后的决定。
李贤跪在冰凉的地上,膝盖臻于麻木,这些,李贤已经毫不在意,此刻,他陷入一种极度的绝望与极度的自抛交杂而成的情绪的深渊当中。
最是无情帝王家!
事到如今,这句话,李贤总算有点相信了。
曾经,父皇是大唐的天,是他的天,在他年幼的心中,整个大唐的命运都掌握在那个叫做父皇的男人手中,只要他的一声令下,举全国之兵无不顺从!大唐在他的手中,国祛昌隆,蒸蒸日上。曾经的李贤不断地幻想着,自己能够从父皇的手中继承这个天下,他要让大唐在他的手中进一步的强盛,他要让戎狄蛮夷一一朝贺,他要让大唐…
大唐……
大唐…
大唐……
大唐,已经与他无关了,曾经他是太子,是储君,是离大唐最近的一个人,如今,圣旨一道,他已是庶人!
庶人呵军国大事,黎民百
…
俱往矣俱往矣李贤的心口忽然堵得有些难受,伸出手,抚在胸口,想要抚平自己颓唐的年绪,可就在这当儿,他的右手碰到了自己怀中硬梆梆的东西一诏书!
婉儿硬逼着他放在怀中的诏书!
猛地抬起头,他望向帘幕上投射出的天后被的影子,难道,真的要对这个他唤着母亲的人下手?
这个权倾一时的女人,若是被废黜了后位,会怎样?
会在冷宫中凄苦地度过余生没有雕栏玉砌,更枉论锦衣玉食。在那个荒凉的角落当中,不再有天子的垂帘,不再有昔日母仪天下的威风,也许白头的宫人在做完了一天的差事之后闲来无事地聚在一起,间或地谈论着: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得了两朝天子的青眼,享尽世间繁华,一度手握权柄,执掌大唐朝政,最后,在与自己的儿子的争斗中,被次子手中的一道“废后诏书”落下了深渊。从此如盛开的hua蕊在一夜间衰败,碾落成泥。
说到这里白头的宫人总是一声长叹,不知,这叹息是给那女人,还是给自己。
真的要与母后同归于尽么?李贤不断地在心中问道,母后这样的女人若是夺去了她手中的权利,那不是等于将她死路上逼?
自己真地要亲手将母亲置于死地么?
这,………,
这,………,
这……
李贤的心此刻如同朔风吹拂着的芦荡,思绪如同芦苇一般乱成一团。
………,………,………,………,………,……………………,………,………,………………,………,………,………,………,………,………,………,………,………,
而就在此时,龙床之上一天皇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这动作稍纵即逝,但却没有逃过双目一直锁在天皇脸上的那双美目!
天皇,这是要醒了!
天后的心跳随着天皇眼皮的微动而慢慢加快天皇的左眼先是微眯了一条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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