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不停地翻白眼:承认吧,你丫早就期待已久了!
是期待已久没错啦,但还是要矜持,嗯矜持。矜持的如玥不停地做心理建设,直到恢复人前端庄贤淑的模样后,这才捧着一只锦囊走出去。
“喏。”她走到顾景逸面前,“这个锦囊是给你的。”
顾景逸接过,跟他先前送给如玥的锦囊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是新做的。
“这锦囊想来蛮重要的,我便新做了一个,放了些艾草驱蚊虫。”
“好。”顾景逸把锦囊系在腰际,抬起头,“我很喜欢。”
如玥抿嘴微微一笑:“喜欢就好。对了,前些日子见的那匹黑马,就是叫翻羽的那只。我想给它做个红缨子,这样戴着多好看啊,还有还有……”
“如玥。”顾景逸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如玥红透了耳根,垂头绞着帕子,低声应着:“嗯。”
顾景逸站起身,抱拳拱手,长身作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如玥傻了,懵了,痴了。
“等我回来。”
在这两句话的强大攻势下,如玥恍恍惚惚地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晚饭的时候,张妈妈给她摆了一碗生姜红糖水,一个劲儿地劝:“姑娘啊,你明儿个就要来月事了,早些喝点儿红糖水,也好过明日疼啊。”
“姑娘可别嫌老奴啰嗦,这红糖水是极好的。”
“姑娘,不喝也成,咱能不装作听不到吗?”
“姑娘?姑娘!”张妈妈拿手在如玥眼前晃了晃。
如玥茫然地偏头看她:“啊?”
张妈妈无语地看着如玥,指了指方桌上的红糖水。如玥十分乖巧地捏着鼻子把红糖水灌了下去,然后继续启动发蒙模式。
但张妈妈还有事要问她:“姑娘,姑爷留下的三个人要如何安排?”
事关顾景逸,如玥回神得相当快,她立刻反问道:“三个人?哪里来的三个人?”
“凤梨、朱缨还有一个小厮方甲。”
如玥满头雾水:“这三个人是干嘛的?是要我照顾他们还是要他们照顾我?”
张妈妈又是无语地看了会儿如玥,脸上表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姑娘咱能不开玩笑吗?姑爷当然是放心不下您啊。
短短的一次会晤,本来是如玥死忠的张妈妈彻底变成了顾景逸的铁杆,可悲啊可叹,这还没成亲呢,要是真的成亲之后,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岂不全部都倒戈了?
如玥对自己的身边人没有坚定立场的行为表示很痛心。
“凤梨姑娘最是擅长制作小零嘴,朱缨姑娘身怀武功,还有小厮方甲,据说对京城的路门儿清,姑爷说以后若是有书信什么的也会由方甲交给您。”张妈妈一边说一遍露出“我家姑爷真是体贴周到”的崇拜表情。
如玥细细地思量:一个是用来喂饱她的,一个是用来保护她的,一个是用来联络她的。
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照顾啊。
如玥觉得自己快要幸福得冒泡泡了。
顾景逸走后,时间过得很快,钟氏消停了不少,苏如莹虽然看她还是各种挑刺,但无奈智商不够,在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失败之后,也学乖了。
过年。
整个苏府都挂上了红灯笼,倒是满喜庆的。这是如玥第一次在自家府里过年,除了公出给下人的一封红包之外,如玥自个儿又包了红包,按照丫鬟的等级逐级递减地发了下去。
除夕当晚,是在朝南大厅里摆的席。
不仅如玥回家,家里还添了位郡主媳妇,苏智渊乐得多饮了两杯酒。
钟氏阴了整个腊月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微笑意,而苏如莹和如玥还是针尖对麦芒,你敢瞪我一下,我就要回敬你一眼,丝毫不相让。郡主和苏承泽依旧你侬我侬,浓情蜜意。苏承沣则严肃地绷着一张脸。
如玥倒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二哥哥苏承沛,心中腹诽道:长得还不错啊,为毛要一直宅在院子里不见人,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但看他的样子,除了脸色偏白皙之外,非常正常。
不得不提的是,苏如雪脸上疹子出得厉害,特特蒙了一层面纱,但那走样的身形实在是委屈她了。
“夫人。”苏智渊放下酒杯,吩咐道,“正月里进香的时候,记得把雪儿带上祈祈福,总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钟氏点头应着:“王院判说是过了敏,安生呆个把月,等这股子寒气过去了就能好。”
“那就好。”苏智渊抚着美髯,转头看向严肃吃茶的苏承沣,眸子里俱是自豪,“沣儿,你在翰林编撰已经快满期了,你是想留在翰林院升个侍讲或侍读,还是想入六部谋个实差?”
这就是自家亲爹是人事部部长的好处了,起码不出什么大岔子的话,苏承沣的官途比同期进士会平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