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什么损失。
林南星透过半敞着的窗户看了看外面,桃花眸深邃。回过头来对姚宛如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踩一张纸就算厉害了?有本事你去踩药包啊。”
她说的看似无意,可已经看准了姚宛如脚旁边的药包了。
“你以为我不敢?”姚宛如一脚踩了上去,恶狠狠地碾着。
狰狞的面目意犹未尽,得意地对她示威:“我告诉你,小贱人,今天无名医馆我拆了!你开的药我踩了!有本事你就告去官府!我还怕你不告呢!”
“是嘛。”
姚宛如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优雅的男声。
她骂得起劲,已经不顾身后的人是谁了,回手就是一巴掌:“哪来的野汉子!”
手腕被旁边的侍卫狠狠地捏住。
司徒越平日春风般和煦的俊脸上是阴沉的怒气:“你说什么?”
姚宛如不认得太子,见他身边有侍卫,只道是哪家的贵公子出行,论到身份,全京城,谁能比宰相的身份更尊贵?
她张口便骂:“快松开你姑奶奶!我就说你是野汉子了,怎么着吧!一个个都看这小贱人有几分颜色,不顾脸面过来苟且,还不让人说了!”
她的喊声传得很远。
侍卫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打在了她的老脸上!
满头珠翠顿时被打散,姚宛如的嘴角渗出了血迹,嘴里动了动,吐出了几颗牙齿。
看着血混合着牙齿吐到地上,姚宛如下意识地揉揉脸,才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哭嚎起来:“野汉子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那个侍卫冷笑:“我们家爷就是王法。”
说罢几个侍卫冲了过去,跟抓小鸡一样把那几个丫鬟婆子都抓了过来,让她们清一色蹲在了地上。
司徒越铁青着脸,任由自己的侍卫教训姚宛如,不发出一声。他竟然不知道京城有如此跋扈的泼妇,敢随便砸别的医馆!
姚宛如反应了过来,见对方比自己更加嚣张,立刻抬出了自己的王牌:“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不怕相府给你们好看!”
司徒越淡淡开口,语气里有了一点疑惑:“你跟相府有关系?”
姚宛如见他开口,以为他怕了,哈哈大笑,近乎疯狂:“怕了吧,野汉子?识相地就放开你奶奶我,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奶奶?
司徒越的眸子瞬间阴暗,一勾手指,旁边的侍卫又是一个大耳光打了上去!打得姚宛如眼冒金星,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胆敢自称是司徒越的奶奶,也就是皇上的母亲。这欺君之罪犯的不小!说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相府谁跟你有联系?”
姚宛如被打得迷迷糊糊,说出了林暮雪的名字。
“哦?”司徒越的神情依旧可怕:“去相府把暮雪姑娘请来。”
姚宛如还是不知道司徒越是谁,既然他能去请林暮雪,想必身份不太一般,这样想来也有点害怕了起来。
“太子今日来的好早啊。”林南星见闹剧已经快结束了,才悠然开口。
太子?
姚宛如听到这话腿都吓软了。脑子嗡的一下变大了!
什么!她刚刚骂的野汉子竟然是紫晋王朝的当朝太子!瞬间心凉的透透的,就算是林暮雪来又如何,不过是跟自己受罚。
姚宛如抖如筛糠,抓着她的侍卫露出厌恶的表情。
司徒越找了个尚且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说了很多次了,林姑娘叫我的名字便好。林姑娘的医馆今早很热闹嘛。”
林南星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司徒越的面前,风轻云淡:“习惯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说明了姚宛如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麻烦。
司徒越的眸子瞬间一凛,平日里春风般的和缓全然不见,瞥了一眼姚宛如:“等她的主子来了再问话。”
“嗯。可惜。”林暮雪看了一眼被她踩的药包:“我给太子准备好的药包也被她踩了。”
司徒越的怒气又加深了几分。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林暮雪便急匆匆地赶到了。
进门掀开帘子,便是被砸得惨烈的现场,林南星和当朝太子司徒越一人一杯茶,相谈甚欢。
她正奇怪太子派人请自己来无名医馆做什么,一眼看到了旁边的姚宛如。
她已经吓得失神了,见到林暮雪只会口口声声喊着:“小姐,救我。”
林暮雪大概猜出了十之**,聪明地侧过身,躲开她:“不知太子叫暮雪来是什么事呢?”
司徒越起身,折扇展开轻轻摇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这个女人早上大闹了无名医馆,叫我野汉子,自称是我奶奶,又说背后是暮雪姑娘给撑腰,身份太多,我也弄不明白,只能麻烦暮雪姑娘来一趟,当面问问。”
林暮雪霎时脸色雪白。
姚宛如怎么不知分寸到如此地步!竟敢当面骂了太子!还有那句奶奶什么的,分明是诛九族的欺君之罪!
这样的大罪,不株连相府就是好事了,她还哪有心思保她?
“这个人暮雪确实认识,是家母的一户远方亲属,平时并没有来往。只是在大赛前夕,暮雪曾经借了她的药铺广施医药。”
她说的避重就轻,直接撇开了关系。
司徒越明白了她的意思:“暮雪姑娘的意思就是没有关系了?”
姚宛如见她不管自己,立刻着急了:“小姐,你怎么能说跟我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