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莫非没听过破镜可以重圆吗?”恭无极嫣然一笑,刚刚死里逃生的她,竟然浮现出了几许俏皮之意。
话音落地,恭无极也不等皇后回过神来,径直向着铜镜面前走了过去。幸亏乾桐来得及时,刚才的碎片还没有被带走。恭无极轻轻拾起一块铜镜,在乾桐和皇后的注视之下,慢慢往镜中缺口处放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见恭无极的举动,皇后到也猜测了大概,她有些发狂的冲上前去,却被乾桐眼明手快的拦下。
“皇上,谁是谁非,你自己来判断吧!”这几块碎片由恭无极拼接好之后,她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乾桐满腹疑虑的凑了上前,看到昔日梅妃留下的纹路,只感到亲切莫名,嘴里喃喃自语:“这的确是婉梅的手笔。”
“也只有梅妃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子才能留下这么精密的证据!”恭无极暗示的指了一下红木雕刻的屏风。乾桐立刻了悟的移动了几分脚步,侧目望去,赫然见到“毒我者乃”四个大字,不禁面色一变,眼底顷刻间布满了一层寒霜。而此刻皇后娘娘却强作镇定,双手紧张的捏住衣角。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皇后娘娘脸上,乾桐眼底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没。他声色俱厉的斥道:“你可还有话说呢?”
“皇上。”带着几分颤抖的求饶,皇后娘娘似乎也放弃了辩解,迎着乾桐怒火中烧的目光,她脚下一软,竟然瘫坐在椅子上。
恭无极更感诧异,没想到仅凭这四个字就让乾桐认定了凶手。还未等到她出声询问,只见到乾桐失魂落魄的再次走到铜镜面前,来回抚摸着破碎铜镜下留下的花纹,甚至乎因为裂痕扎破了指尖,鲜血直流,他也毫不知觉。
“婉梅是朕这一辈子唯一的红颜知己。再也没有人如她这样,可以如此聪慧,如此温柔,如此待朕一心一意。岑妃不是你,她只是形似而已,不是你!”这时隔多年解开的谜团,让一国之君几乎到了痴狂入魔的地步,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这是婉梅留下的,可是朕竟然糊涂到不曾发现。你敢说不是你毒害婉梅吗?这海棠花开不就是指你的闺名吗?”
恭无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梅妃这个绝顶聪颖的女子,并非是因为毒发后没有力气揭露真凶,而是用了这种含蓄又隐藏的方式。她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保留证据吧。
“是啊!”皇后娘娘再听见乾桐一声声的指责之后,原本涣散的眼神中猛然聚集起一股精光,她站起身子,不顾发髻早已散开,捂住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皇上说,梅妃才是你一生唯一的红颜知己,那么臣妾呢?臣妾入宫二十年,臣妾****夜夜守在你身边,你可真正瞧过臣妾一眼。”
“朕不是给了你正宫的位置吗?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乾桐也料不到这个女人死到临头,竟然有这个举动。
“皇上的心呢?皇上的心可曾在臣妾身上停留过!”皇后娘娘到此刻发髻全部散开了,昔日的仪态端庄早已不复见,她有些竭斯底里的嚷道:“臣妾费尽心思将梅妃送走了,没想到你又纳了岑妃入宫,你在她身上找梅妃的影子,你对她百般包容,但是臣妾呢?你可曾想到臣妾的心也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