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御医!”锦胜天将温胡尔扶在怀中,神色慌张的向姚琨吩咐道。姚琨急速奔跑而出,不一会,气喘吁吁的林同炎就背着药箱赶来。
“皇上请放心,温太师没有大碍,只是一时伤心过度晕厥过去。”林同炎把完脉之后,肯定的答道。同时两手拇指在温胡尔的百会穴上轻轻揉擦,好一会,温胡尔才幽幽转醒。
“皇上?”一口痰卡在喉咙里,温胡尔发声都非常艰难。
“太师,你现在不宜多言,朕会安排御医照顾你,曦儿的事情就交给朕吧!”锦胜天阻止了他要说得话,手一抬,对姚琨说道:“护送太师到东边别院休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允许打扰到太师!”
转过头眼神示意林同炎留下。“太师的病情严重吗?”锦胜天看着姚琨带走温胡尔之后才冷静的发问。
“回禀皇上,温太师年岁已高,这番刺激对他着实不小,如果调养不当,恐怕会影响将来的行动,如果再受刺激,重则恐怕有性命之忧。”林同炎不敢隐瞒,据实以报。
只见锦胜天的神色略有变化,不过很快就镇静的吩咐:“替朕好好照顾太师,如有闪失,朕唯你试问。”
林同炎点头领命,头也不敢回的躬身告退,独留下锦胜天一个人在寝宫内,抬起手掌一挥就扑灭了烛光,一室的黑暗让锦胜天深邃的眼神隐藏其中。
这一夜特别漫长,三宫六院所有妃嫔都处于忐忑不安中。彩霞宫内皇后温如雅的哭泣之声,时断时续,时高时低,听的人无限悲凉。彩霞宫内也是一片狼藉,所有能丢弃的东西都被她砸得干净,奴婢们不敢去打扰,在那些瓷片之中,温如雅瘫坐在床边,看起来倍感无助。
锦尚宫内的明妃也手执圆扇,有些烦躁的左右来回踱步着,丫鬟们谁也不敢出声打扰。锦烟宫内的娉妃,虽说早早的躺在床榻之上,却也是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朝阳宫的恭无极,内心也有些不好受。是三宫六院的暗斗伤害到了太子无辜的生命吗?她只能暗自揣测,这番毫无根据的话,连亲近灵心也不敢提及。谁人如此大胆,敢在皇宫内伤害太子?恐怕未来的几日,皇宫会掀起轩然大波。
还记得与太子锦曦初次见面,是三月初三后到皇后寝宫拜宫,身着绫罗的锦曦是如此的招惹疼爱,坐在锦胜天手臂上的他,正是一幕父子情深的画面,而这一切不过半年光阴,竟然都一去不再复返。
整个后宫都是静谧的,唯一的声响来自佛堂内,柳太妃虔诚的敲击着木鱼,极为有规则的一下又一下,微弱的灯光之下,她的面色显得十分肃然,紧闭着双眼,口中念着佛经,尽管此刻已至丑时,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没想到一起一落之间,木鱼棒竟然平白无故断裂,“啪——”声响在静谧的后宫传出老远。柳太妃原本平和的脸上也布满了惊悚之色,仿佛预见了不好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