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成释天如何审治,这几个刺客,就是咬死了,是西越派来的。
成释天的脸,都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又是西越派来!
这些人真当他是傻瓜吗?
成释天眯起眼,看着这几个遍体鳞伤,却依然不肯改口的人。良久,抬起头,吩咐两边的亲卫道:“拖下去斩了,然后把头颅挂在辕门处,以壮军威。”
既然你们不肯说出你们幕后的主子,那他就以这种残酷的死法,向你们幕后的主子,宣战吧!
黄昏已至,血色的霞光,透过大帐卷起的帐门,落在少年的脸上,将他脸上,残存的最后几分孩子气,悄然抹去。
长街上,文时雨默默地策马跟在成释天的身后,低声问他:“还要继续查吗?”
成释天仰头看向天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皇宫内院的方向:“查。”
回到府中后,成释天安顿好文时雨,紧接着,就带着刺客,入了宫。
不用说,陛下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下旨宣布,是西越所为,命人连夜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征讨书,准备翌日早朝去读。
夜深色色,成释天带着一身露水,疲惫地赶回了太子府。
客厅里,文时雨点亮了灯,命人准备了小菜,等他回来。
看见少女,穿着一套家常的鸭蛋青色衣服,坐在桌前,隔着精致菜肴,看着他。成释天只觉得心头,一阵温暖。
“时雨。”他忍不住唤道。
文时雨点点头:“累了吧,快些洗手来吃饭。”
一旁,早有侍女端着洒满香花的热水,等候着,闻言,立刻拿了毛巾,为他忙活起来。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了饭,然后相携着来带书房。
时雨忖度他的脸色,知道皇帝必然又让他吃了亏,便不再提此事,只说些别的趣闻,想来宽他的心。
成释天含笑听着,而后,突然间打断了她的话:“时雨,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出征吗?”
文时雨点点头。
成释天叹气。
他这一去,当真十分凶险。后方,有一个时刻想要抹杀他的父亲。阵营里,有一个时刻准备对他暗下杀手的二弟。前线上,等待他的,除了西越国王,可能还有一个昔日的五哥。
可谓是四面楚歌。
这样的情况下,他连自己都不一定能自保,又怎么能,保护好时雨。
“时雨,不要因为同情我,而跟我一同前去。我是个男人,总是要担当起来的。我希望,自己以后,可以成长为,有足够能力保护你的人。而不是总让你,冲在我前面。”
“嗯,我不会冲在你前面。但是,我想和你,同甘共苦。”文时雨说着,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的,表示出了自己的好感。
成释天怔怔地看着那双手,只觉得又是欣喜,又是羞愧。
他必须好好努力,才能对得起,这份感情。
两人聚在一起,再次商议起了战事。
发兵在即,文时雨觉得,眼下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发兵这阵子了。
成伽罗有意纵容,二皇子和西越都不安好心,万一在路上出点什么岔子,有端漠皇帝帮忙掩盖,成释天还真是有嘴说不出。到时候,砸进去了全部家当的巾帼社,也要跟着倒霉。不但要面临破产的危险,更要承担来自端漠各大世家勋贵的愤怒。
这期中,又以粮草危险性最大,很容易被人动手脚。
不说半道劫粮,就是随便落户那个驿站,被人换掉几批粮食,就够巾帼社和大军受得了。
想了想,文时雨请缨道:“这次的粮草押运,就交给我吧!”
成释天点了点头,翌日就点了文时雨为粮草押运官。只是当他听说,文时雨钦点的副官时,差点又翻了一坛子老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