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此事。周太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他跟着成伽罗很多年,太了解这个皇帝的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会让他恼羞成怒。
“闭嘴!”成伽罗果然立刻暴怒,他一掌拍在书桌上,吼道:“不过几句谣言罢了,你便怕成了这样?你一个皇子就这点出息么?不去想如何反驳,不去想如何努力,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站在这个位置上?”
“父皇,儿臣不适合这个位置,儿臣不吉乃是真相,一个不吉的太子,谁会信服?”成释天对他的愤怒并不在意,继续说:“一个不合适的皇子,只会害了所有人。父皇,你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是您明白,却如何都要儿臣做这个替死鬼?”
“替死鬼?胡言乱语!”成伽罗愤怒的再次砸在桌子上,说:“成释天,朕看你流离多年,想以皇位来弥补你!替死鬼?你以为谁是你的替死鬼?朕如今给你这个位置,是想给你一个位置弥补你做质子时所受的委屈,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成释天理也不理,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不亢不卑的回答:“儿臣不能堪此重任,请父皇收回成命。”
“滚,滚出去!”成伽罗暴怒,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如此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人他已经许久不曾遇到过了,身为帝王的他从来都没有人反驳过,更何况是一再的反抗。
“请父皇收回成命。”成释天根本就不动,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而已。他咬死了这句话不松口,如何亦不肯放弃。
成伽罗哪儿受得了被人如此对打,一把抓起桌上满是茶水的茶杯砸了过去,水从被子里泼出,溅了他一手,又溅到成释天的额头上,泼了他一身之后,那茶杯狠狠的砸在他额头上,发出一声钝响。而茶杯弹了一下之后,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而那些碎片之上,映着刺眼的血迹。
血很快就从成释天的额头涌出,一滴滴落在衣襟上,染红了衣服之后,又滴在地上变成一块块斑驳的黑影。
可从这茶杯砸过去到掉在地上碎成许多片,这不短不长的时间内,成释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仍旧凝视着成伽罗,说:“父皇,请收回成命。”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实实在在的覆水难收了,成伽罗实在是没招了。这样倔强的人,罚他是没用的,杀了他又会误了自己的大事,一时半会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便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多动一下。
“皇上,太子头上的伤……”周太监偷瞄了成伽罗一会儿,见他怒气消了不少,便悄悄的走过去,用不算小的声音在他耳畔低语。父子连心,哪儿有当爹的不疼自己儿子的道理。
“你果真不想做太子?”成伽罗盯着成释天头上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的说:“一心要我收回成命?”
“是,父皇,请父皇收回成命。”成释天还是那句话,还是那个态度,血都已经模糊了他的脸,但他心底却还是不肯有变化。
“此刻你人微言轻,若不做出些成绩来,朕是决计不会听你任何一句话的。”成伽罗袖口的水凉了,贴在身上散出阵阵寒意,尤其这会儿是三更天,越发的明显了。
“父皇的意思是?”成释天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成伽罗,说:“父皇要儿臣做什么来拒绝这个太子位?”
成伽罗轻轻的点了点头,说:“祭天典礼上的那些刺客是西越派来的,这事儿你听说了吧?”
“是,儿臣有所耳闻。”成释天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猜出接着会发生什么事了,从头到尾离不开西越,这事儿最后果然要落在西越上。
其实想想也并不突然,李素素嫁过来就意味着两国交好,也便意味着若有战事端漠要同大冶联合,而忙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仗么?
“西越欺人太甚,朕有意讨伐。”成伽罗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成释天,试图从他的表情动作上看出点儿东西来。可惜,成释天不仅没有动作,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看起来似乎这事儿对他毫无触动。
“父皇说的在理。”成释天哪儿敢乱说话,傻子也能听出来,这前前后后的话攒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这会儿接话,不就是要他去领兵打仗?他去了,那时雨要怎么办?留在这般虎穴龙潭,他不放心。
成伽罗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小心谨慎,便说:“你若想让朕听从你的建议,便拿出你的建树来。朕已派人去评定蝗灾,那件事你无需在意。如今唯一能让你有建树的,便是同西越的战事。无论如何你此刻仍是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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