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倒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许久不见皇上,心里挂念,再一个总是得了这么不容易的鹿肉,想和皇上分享。”金浔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刚迎上成伽罗的目光就笑了,说:“老夫老妻的,也实在是撒不了谎啊,皇上,今天打猎如何。”
“他们三个都表现不凡。”成伽罗不想多说,自己立太子不同金浔商议,她哪儿会没有微词。
“这鹿肉可是毗天送来的,皇上尝尝。”金浔笑着夹菜,有意无意的说:“臣妾倒是常听人提及逐鹿天下,这鹿自然是归最是强大的人么?”
成伽罗听了这话,心中略有不喜,回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有些东西,抢了也不一定是自己的。”
金浔听罢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咬着牙齿憋住所有的不满,缓缓的说:“释天虽然是长子,但他毕竟在大冶长大,对端漠并不了解。何况释天并无根基亦无才能,难成大统。”
成伽罗笑说:“无妨,自古就传位立嫡立长,而且你我亏欠成释天颇多。释天即太子位,一方面继承了老祖宗的意愿,一方面又弥补了释天。何况适合不适合,总是要试试,不试你如何知道他是否适合?”
“但……”
“皇后,朕心意已决。你有一个儿子在那个位置上,总好过一个也没有,不要再说了,不要坏了朕的心情。”
自然是不欢而散。
翌日早朝,太监站在台阶下宣读昨日写好的圣旨——立成释天为太子。
满朝文武都盯着看,而成释天却站着不动,没有下跪,没有上前,甚至一句谢恩的话也不曾说,就好似这事儿和他无关,并不是在立他做太子一样。
“释天,你可听到圣旨?下跪领旨!”成伽罗开始有了真的怒意,昨日在山顶上驳斥他,他大可以当作没有听到,毕竟哪里是自己的儿子和侍卫。但今时今日在朝堂之上,他这样的抗拒就会让脸面上过不去。
“儿臣无才无德,不能堪此重任。”成释天虽然从队列中走出来,却还是端正的站着不肯下跪,他昂头看着成伽罗,说:“儿臣仍以为太子的位置成毗天更为适合,请父皇三思。”
“你再说一次!”成伽罗蹭一下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瞪着台阶下的成释天恶狠狠的说。脸面都驳成了这样,谁还能忍得住怒气?
“请父皇收回成命,立成毗天为太子。”成释天说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无论如何这个位置他不会去坐。
他这一跪,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势头,几个跟随成毗天的大臣居然也跟着跪在了他身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请皇上立三皇子为太子。”
“皇上,大皇子根基尚浅,立太子并不合适,请皇上收回成命!”说这话的是成目天身边的人,他倒是没跪,却和跪着的人站在一起,说:“皇上年轻力壮,立太子岂不过早?请皇上三思啊。”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朕是这端漠的皇!朕做的决定谁敢拒绝?”成伽罗怒火中烧冲着他们吼道:“你们可知道抗旨不尊是什么结果?”
“父皇请三思,此事事关端漠的大统,若如此轻率难免贻害。”成释天根本就不听,抬起头言辞切切的拒绝,说:“儿臣不能承此大任,儿臣初到端漠,连疆域都不甚清楚,作为太子需辅佐父皇,若是做错岂不是毁了端漠的基业?”
“你是说朕看错人了是么?”成伽罗扫着地上跪着的人,高深莫测的笑着。端漠的皇子之争由来已久,谁身后有谁也从不避讳,这些人明明都是成毗天的拥护,成释天倒是厉害利用别人的炮弹为自己打江山。
“儿臣不敢,只求父皇三思。”他又不是个傻子,谁敢说皇帝有错?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成释天就像是羊群里领头的那一只,他做什么这些人就会跟着做什么,但是这些人却都忽略了一点——成释天是皇子,他们都只是人臣而已。
“所有劝朕的大臣,一率以抗旨为名打入天牢。”成伽罗怒极反笑,他扭头看着脸色周边的成毗天,再看看跪在地上不为所动的成释天说:“释天,父皇也晓得你为难,但若你不肯接旨,这些人就一个都不能活。你可想寒了所有跟在你身后人的心?若你想,大可以起身出去,跟着他们一道去天牢,只是……”成伽罗的目光又回到了成毗天身上,果然看见他有了愤恨的表情,他满意的勾起嘴角,缓缓的走回龙椅上坐下,说:“臣子抗旨会死。”
没有求饶声,却也没有反抗声,所有的决定,十几条人命都压在了成释天的肩上。比起时雨的青睐,似乎面前的人命更为重要。时雨哪里他可以再努力,但人死不能复生。
“儿臣……”成释天抬起头,愤恨的看着这个他叫做父亲的男人,说:“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