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名当事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激动的神色,或紧张担忧,或雀跃不已,
“嗯。”等了这样就,成伽罗也不想再等了,他看着金盆里通透的清水和旁边的两把匕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成释天。
他脸上倒没什么多余的神色,云淡风轻的看着放金盆的小几。
“皇上,大皇子?”太监双手捧起一把匕首,在成伽罗和成释天面前转了转。按理说任何事都该由皇上先来,但这事儿又非同寻常,该谁来做,他这个在宫里呆了十几年的老人,也摸不清了。
“嗯。”成伽罗捏过匕首攥在手里却没有把匕首抽出来,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成释天,问:“可还有话说?”
这话让成释天勾起了嘴角,怎么听都像是上法场前的那句可还有遗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扫了一圈儿雀跃又期待的看客们,才说:“儿臣无话可说,父皇滴血验亲是为了顺民意,但是父皇,这事儿怕是会寒了母后的心。父皇仍执意如此么?”
“朕不介意。”成伽罗说完,抽出匕首在自己指腹上猛滑了一刀。
“既然如此,儿臣又有什么好介意。”成释天说完,笑着拿起旁边的匕首,对着金盆里成伽罗已经滴进去的水,割下了自己的手指。
血滴进去,在成伽罗的血旁边躲了躲,就很快的融在了一起。
太监举起小几上的金盆,大声的宣告结果,朝堂里的大臣自然是山呼万岁,又是各样的歌颂,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林老将军,却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大皇子受此屈辱不急不躁,难道还看不出大皇子的贤德么?”林将军将有五十岁,在朝堂里绝对算是说得上话的角色。他今日站出来替成释天说话,不知不觉就给其他人极大的压力,而那些中立的朝臣也有了动摇的意思。
“先前便说过,立太子一事容后再议。”就算事情到了这一步,成伽罗也没有改口的意思,仍旧不肯立太子。
“皇上,此时分明有人刻意为之,若不将此事定下来,难免再生枝节。”林将军不肯松口,这件事不定下来,成释天就真的太委屈了。他再次行礼,说:“大皇子名声事小,若是让歹人害了性命当如何!!”
“树大招风的道理,林将军不会不懂吧?”成伽罗把手伸过去让太监包扎,犀利的目光扫过所有大臣,说:“众位爱卿这场戏看的如何?”
“臣惶恐!”
这话说完,自然是跪了一地的人,就连成目天和成毗天也跪在了地上,而成释天却和没事人一样,亦让太监包扎手指。
“戏看够就散了吧,谣言不攻自破是一回事儿,但这幕后的黑手朕是不会放过的。”成伽罗的目光扫过成目天和另外几个大臣,说:“把朕当笑话来看的人,真必查出来,看看谁才是真的笑话。”
满朝大臣自然又是一阵呼喝,成释天一直低着头不做反应。成毗天却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想看看成释天的神色,却发现他低着头的哥哥,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突然伸直了身体,看着金盆、匕首还有这跪了一地的大臣,忽而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计,而自己不过是计里的看客。
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到了晌午成释天在宫里用过午膳后,也实在是无事可做,干脆就不做,驾着马车要回自己城北的宅子。
“皇兄,我有事找你,请下马车。”马车刚出宫门没多久,就被成毗天拦住,他逼停了马车后绕到了车尾,对着马车门又说了一遍:“皇兄可在里面?”
“怎么了?”成释天推开马车门,踩着车夫递来的下马凳走下来,理了理弄皱的衣摆,说:“什么事这样急?”
“皇兄,母后为了滴血验亲一事已经绝食整整一日,这一日都不曾出过寝宫,我特此来找皇兄,一道去劝母后进食。”
“走吧。”成释天并没有十分着急,金浔跟他之间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何况饿一天罢了,并没有什么要紧。
两个人都坐进马车里,从小道往皇后的寝宫赶。
快到时,成毗天看着闭目养神的成释天,突然开口问道:“皇兄,这件事你有图谋么?”
“什么事有图谋?”成释天连眼睛都没有睁,声音也不急不缓。
“没什么。”他这样的态度,让成毗天不再追尾,何况就算有图谋也没什么错,本来他过来就被许多人盯上,自保也不为过。
“嗯。”成释天也不准备回答,成毗天留着时雨说好听是照料,说白了也就是挟制自己的人质,他不可信,自己又怎么会对他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