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宫宴上成释天的不够强势,给他定的宅子,竟然也突然换了地方。
成释天身为大皇子,本该住在皇宫附近,结果却以“大皇子身份特殊,住处自当华贵”为由,将他搬到了北门外的一座硕大却空空荡荡的宅子。
若要细说,这个宅子其实也盖的极好。
入门的影壁下是个跟影壁一般大的鱼池,里面游弋着数尾锦鲤,飘着零星的几颗葫芦草,撑在水面上遮出一片片阴凉,供锦鲤躲藏。
唉。
见人会躲的锦鲤,自然不会是人养的,也可见这宅子里也一直都没有什么人在。
过了影壁往里走,是一个四方的院子,两面的抄手回廊又各有两个月门通往花园和其他的厢房,院子当中一个奇形怪状的假山,又是一个大的水池,往前走了几步是前厅,却是左右通透的,而这前厅下面却立着一排鱼缸,又是十几尾金鱼。
再往后,花园,庭院,主院,各个偏院,一个贯穿庭院的大湖,一只乌篷船,继续往前,延绵不断的小溪绕着宅院,又用错落的高低差做出了个瀑布在书房前。过了书房是一片竹林,那竹子郁郁葱葱中间仍旧是水声。
这宅子,水多,鱼多,却几乎没有什么人。
宅子大,每一个屋子都用的琉璃瓦,连柱基都雕了各色花样,门上床上的浮雕细致到栩栩如生。好不华贵的一座宅院,但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阴宅。这样水多的宅子,莫说住人,便是挂一副画在墙上都会生出霉点来。处处都聚着潮气,久了人哪儿能受得了。
只是成释天不懂风水,却以为这是端漠人的风雅,倒毫不介意的住了进去。
阴宅倒是其次,这样的宅子不住上一年半载倒也看不出哪儿不好,关键是这座大宅子北门之外,而皇宫却在城南靠山的地方。早上去上朝要比其他住在城里的官员早起一个时辰,城里又不能疾驰,更是耽误时间。
好在成释天并不嗜睡,所以没觉得哪儿不妥。第二天一大早就进宫上朝,却是一件事儿也插不上话,到下朝以为他可以做点儿什么,却又是什么事儿也不让他做。他干脆就到皇宫的宫里,去找自己的母亲请安。
恰好成伽罗也在皇后宫里,这倒让他始料未及,多少有点慌乱,竟然用的是大冶的礼节。金浔口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神色却略有不满。
而成伽罗却没有这样好的脾气,说:“你用了大冶的礼仪来对朕行礼,你可有当自己是端漠人?”
“儿臣知错。”成释天急忙跪在地上,习惯的确可怕,即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身体却已经做了习惯的动作,惹恼成伽罗也是理所应当,他抬起头,说:“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这一次不会再错。”
“改天吧。”成伽罗却只是挥挥手,说:“请过安就下去吧。”
成释天原本是来找皇后说话,却发现金浔根本就没有同他说话的意思,也就只好讪讪的退了出去。宫里没事儿,宅子又太远,想了一会儿就去了成毗天的院子。
“你别画!你把我这个眉毛都画坏了,别过来了啊!”
成毗天跟着下人过来,远远的就听见李素素的笑声。他尴尬的看看领着他的下人,那人却好似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不让为夫画,你要谁给你画!过来!”成毗天这儿没有得到人通报,握着眉笔和李素素玩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把李素素抱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要替她画眉。
“咳,咳咳……”
成释天见到这一幕,急忙背过身去干咳几声。他还以为下人已经禀报过了,谁曾想会是这样的情况。
“皇兄!”成毗天急忙松开李素素,把眉笔也丢到了一遍,干笑一声,说:“皇兄怎么来了?”
“没事,来看看你。”成释天往后瞄了一眼,李素素已经绕到了屏风后面不见踪影。他看着,却忍不住翘起嘴角,毕竟是自己一道长大的妹妹,她过的好也是好事一桩了。
“怎么会没事?皇兄刚来端漠,不是该看看奏折多了解端漠的风土人情?”成毗天脸上红晕未消,却已经升起来一抹不解和淡淡的愤怒,他自然明白这事儿是谁做的,却又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也不肯让成释天做事。
“怕是也没有那么多奏折,端漠国泰民安,并没有许多事情可做。”成释天尴尬的笑笑,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成毗天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让座,吩咐了下人上茶后,才说:“皇兄真是会说话,对了皇兄,文时雨就住在我府里,你要去见见么?”
“不了。”成释天口头上拒绝,心里却又很想见时雨一面,所以硬是在这儿和成毗天东拉西扯,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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