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雨!”
“你去哪儿了!你为何不在自己屋里呆着!你,你……”
前两个人虽然喊话,却没有靠过来,扑过来的是成释天,他一把抱住时雨,声音哽咽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屋顶被贼人毁了,我只好带着小姐出来躲避,岂料贼人也追了出来。好在已经死了,请诸位放心。”暖色按时雨的吩咐回答,她跟着小姐这样久,方才是小姐头一次打她,那一巴掌却打醒了她。
端漠是个新地方,小姐和自己都无依无靠,而示弱,是小姐最好的武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成释天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抱着时雨发抖。他好怕,他被人耽搁在另外一个院子,赶过来的时候,时雨已经不晓得去了哪里。
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先对时雨下手。
“我没事,放开我吧,清点一下人数,报给端漠和大冶的皇帝吧。”时雨不回应,也没没有拒绝,而是在他耳边轻声嘱咐。
“好。”成释天也知道这会儿关键在于弄清楚是谁做的,他放开时雨,对成毗天说:“三弟,可有去军营里找孙将军过来?”
“嗯,我已经派人去了。”成毗天手里也握着剑,剑身正往下滴着血,他浑身狐狸的气质已经褪去,似乎,变成了一匹狼。
时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挪到了李素素身上,她一身白色中衣,披一件浅紫绣团花的外衣,眼神呆滞惊恐,浑身微微发抖,这么看来,她该是什么都不知情才是。
“时雨,你表哥孙段在这儿,也是才遣过来的。”成释天见时雨不说话,转身对她解释,说:“送公主出嫁是大事,边防也已经加了一队人,端漠也加了。”
“嗯。”时雨点点头,也做出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她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外衣解开,连鞋都踢掉了一只,怎么看,也都是一个受惊的小姐。正好和穿戴整齐的暖色比较,让人看出谁在保护谁。
“大皇子,请让我家小姐回去梳洗,以免孙将军来时失了礼数。”暖色迈步向前,把手里的剑故意露给所有人看。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小姐护她一次又一次,从今往后就该她来演戏,护着自家小姐了。
“嗯,我派几个人个跟着你过去,既然你那屋子顶坏了,干脆换一间。”成释天点点头,他这才注意到时雨衣冠不整,赶忙脱下自己的衣裳,披在她身上,把她护的整整齐齐,才说:“没事的时雨,有我在。”
时雨回去换了上衣下裙的一身,又把发髻梳成团髻,简简单单的民女打扮,换好,又交代了暖色几句,才往灯火最亮的地方走过去。
屋里人正在说话,时雨由远及近,断断续续的听到“西越”、“舞姬”、“边境”、“战事”这几个词,她扫一眼暖色,轻声说:“一会儿记住,那枚令牌要当着成释天的面交出去,必须要让他看清楚,知道么?”
“是。”暖色点点头,把手里的令牌攥的更紧了一些。
时雨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上了台阶。
“二位皇子,公主,臣女文时雨有礼。”进屋自然是先行礼,没外人在是一回事,这个孙段终究是人臣,当着他的面,该走的礼数一个都不能漏下。
“时雨,好久不见,还好么?”孙段也是才升的将军,正是在文将军对西越的战事中,立下的战功,这人算是欠文家一个人情,所以分明远亲,见了时雨却好似亲兄妹一般亲近。
“表哥。”时雨躬身行礼,慢慢的走到含山公主身后,垂手站好。她的身份是陪嫁女官,这屋里又都是皇子公主,并排立岂不是坏了礼数。
孙段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和时雨叙旧,而是继续方才的话,说:“这些人从女眷的院落下手,其目的自然是公主。二位皇子心中怕也是明白,若是公主命丧与此,两国必定互相责怪,必会起战事。依臣的意思,定是西越的杀手。”
“但我看到有个人身上,是大冶御林军才有的纹身,这个纹饰我是见过的。孙将军,想必,你也是见过的。”成毗天寒着一张脸,他身上还是刚刚的衣服,溅起的血迹已经凝固,黯淡的颜色虽然几乎隐没在他墨绿的衣服里,但那股子血气却跟着他的动作隐隐飘散,闻的人心里不舒服。
“一个纹身罢了,西越人有心大可以找一队死士来纹,这不难。”孙段不急不躁,一个纹身什么都不能说明,他也清楚成毗天只是试探罢了。
“我父皇不会杀我的。”含山公主脸色也不好,她不清楚自己未来的夫君为何要在这里说这些,为何硬要说这些刺客是大冶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