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从娘的住处过来。”
“她的病情好些了吗?”
“爹好,她就好。”
一语双关,文伯阳却是已明白她的意思,当下道:“最近朝中事务繁多,确实有几日没去看望她了。”
“所以娘让我带来了爹喜欢的小菜来看望你。”
“呵呵,你娘有心了,只是,想来,我也许又要出征了。”
“哦?发生了何事?”
“今日端漠使臣上书,说是想要和大冶联合,吞并西越。”
说到端漠,文时雨骤然想到的却是李隆昌,当下看着文伯阳道:“皇上已经点名让你挂帅了吗?”
“还没有,不过不是我,想来就是孙将军。”文伯阳眉宇有些凝重,不知道在神思着什么。
文时雨沉吟了下,道:“皇上已经答应了?”
“嗯,答应了之后才告诉我们的。”
“爹无需担心,一切还没定数,既然皇上还没点将,想来未必就会是你。”
出于私心,文时雨自然不想让文伯阳前去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一切事情出现的时机都太过巧合了些。
夜晚,文时雨因为担忧斐玉的身体,并未安睡,看着外面的残溶月色,胸口的位置总是悬着一颗心。
蓦地,有只白鸽从窗前飞过,文时雨见状,眸光微顿,当下关上了窗户,随即向外走去。
只身来到了后院门口的位置,四处看了下,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文时雨走到了一处平滑的青石板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扁长的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是佳嫔的笔迹。
看了上面的内容之后,文时雨只觉得夜色似乎更加寒凉了,当下紧紧攥着纸条向屋内走去,关了窗户之后方将纸条扔到了油灯里。
沉思良久,文时雨当下还是让人立刻去传李隆琰。
李隆琰骤然得知文时雨让他去她院中见面的时候还怔了下,因为她已经许久不曾邀他晚上在文府见面了,李隆琰当下只认为她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当下趁着月色前行。
文府,回雪院。
周围一片寂静,连打更的声音都无。
一黑衣男子向文时雨的房中走去,文时雨让暖色将挂在四周的黑色屏风放下,当下才向桌前走去。
“深夜找我来何事?”李隆琰解下了披风道。
“深夜还打搅五皇子,还得向你告个罪。”
“呵呵,时雨见外了,说吧,发生了何事?”
“听说端漠使臣想要和大冶联手攻打西越?”
“确有此事。”
“听说七皇子主动要求出兵?”
“嗯,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但是我得到消息,七皇子在文映姚死后已经狗急跳墙,试图谋反。”
“哦?这么说来,时雨已经掌握了他的全部作战计划?”
“是的,想来七皇子已经知道了,其实佳嫔是我的人。”
“是了,你行事一向有勇有谋,运筹帷幄,那日见你这般胸有成竹,我便猜测到了此事。”
“不错,这个消息也是佳嫔告诉我的,七皇子的计划是这样的……”
听完了文时雨的话之后,李隆琰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方道:“这么说来,看来文将军等人之前中毒之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了?”
文时雨颔首:“我是这么猜测的,所以才连夜找了你来做商量。”
“消息可靠吗?”
文时雨颔首:“佳嫔很得七皇子信任,从未失过手。”
“这件事情也许是可信的,因为我也收到消息,七弟府上最近经常有一些口音杂乱的人出没,想来,很有可能就是西越人。”
“五皇子有什么对策吗?”
“我会尽快让文祥研制出解药,不过,有关出战西越之事,想来就要文将军务必拿下了。至于七弟试图要谋反的罪证,我会让孙将军去联系京畿指挥使搜集证据。”
见李隆琰已经筹备好了一切,文时雨微微颔首,当下道:“你那一切务必小心,切勿要打草惊蛇。”
翌日,文伯阳还未上早朝,文时雨却是已经到来。
文时雨将鹿茸汤端给了文伯阳:“爹……”
“这么早,只是来给我送汤的?”文伯阳轻笑,却是也接过了那汤,一仰而尽。
文时雨见状,随即对着服侍文伯阳的丫鬟挥了挥手,待她们全部走出去之后方道:“爹,今日上朝,你务必要将出战西越挂帅之事拿下。”
“哦?你昨日不是还不希望我前去吗?”
“朝中有异,不太太平呢。”文时雨说着,对着文伯阳耳语了几句。
文伯阳当下怔了神色:“当真?”
“宫里传出的,绝对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