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着文非墨。
少女仰着脸,羽扇似的睫毛上沾着露珠似的泪,就那么,哀怜地看着他。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非墨,你心思玲珑,为何,就是,看不出我的真心呢?”
李隆盛说这话的时候,一向沉稳的声线,竟然颤抖起来。
他想伸手摸摸她,可是,也只是张了下手心,又缩了回去。罢了,一切都迟了。
“非墨,我们见面就到这里吧,以后,你都不要来见我了……”
“不——”
文非墨脸色煞白地,倒在了地上。
翌日,文非墨重病不起。
文时雨得知消息时,正对着窗下的明媚春光,作画,只是,画的却不是闺中小姐喜爱的花儿。素手执着粗犷的狼毫笔,泼墨般在纸上腾挪翻转,渐渐竟勾勒出一副大气磅礴的写意山河图。
听了暖色的消息,她笑着落下了最后一处——江心中的正在垂钓的渔翁。
“走吧,我们去瞧瞧二小姐。”文时雨搁笔笑道。
文非墨身为文府嫡女,她的待遇一向是最好的。
院子里处处精致不说,就连窗下,案几上,房内拐角,都放着正在盛放的山茶花,兰花儿。
只是,这满屋子的艳色,反而衬得文非墨越发恹恹,没个形状。她就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灾难,嘴皮子都起了皮,惨白一片。
文时雨故作惊讶地走上前去:“呀,几日不见,二姐如何憔悴成这般模样?”
文非墨撇过脸去:“这不正和你意吗?”
“二姐这是何意?我们府上姐妹,一向最是和睦了不是。你看,为了三姐的未来,您竟然甘心让出了七皇子侧妃的位置呢。现在谁不赞您大肚。”
文非墨当下坐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哎,二姐,你莫激动。当心身子。”文时雨将她按了下去:“我知道二姐心里难受。如果二姐这么说,可以减缓你心中割爱的凄苦,那便这么说吧。”
“你……”
文时雨轻笑掩住了她的嘴,然后坐在了文非墨的身边:“怎么,难道,不是二姐将三姐推向七皇子怀中的吗?既然二姐这么大义割爱,又何必再因为人家夫妻恩爱而心中凄苦呢?可不是自找没趣?”
说着,为文非墨掖了掖被子。
文非墨看着那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强忍着怒意不至于狠狠抓上去。她明知道文时雨是在刺激她,可是一想到李隆盛和文映姚的关系,文非墨便已抓狂,尤其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她更是不愿再去和任何人去分享李隆盛,饶是文映姚也不行!
“你出去!”
文非墨尖叫道。
文时雨却是已经起身:“那二姐一定要注意休息,千万别因为自己犯的错误而伤身了。”
话落,转身离开。
文非墨看着文时雨离开的身影,狠狠将枕头丢了过去:“小贱人!你不要得意!”
不多时,周锦走进来,但见文非墨梨花带雨,心疼地走上前去:“这是又怎么了?”
“娘,我要杀了文时雨!我一定要杀了她!”
周锦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握住了文非墨的手:“乖女儿,她早晚会死,你又何必因她而置气?不过,现在却不是要除去她的时候,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锦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既然文映姚不被七皇子所喜欢,而且还因为她影响了你和七皇子的感情,那就将她除去好了。再者,还有那个斐玉,有他在,你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所以,他现在是该除去了!”
文非墨颔首,并没有告诉周锦,其实昨晚李隆盛来找过她的事情。虽然文映姚和李隆盛是她一手撮合的,但是现在文映姚的存在已经成扎在她心头的一根毒刺,只要她一想到那个坡子是李隆盛的侧妃,她就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夜晚,回雪院。
文时雨坐在院中,淡淡地看着月色,院子里只剩下暖色一个丫鬟。
不多时,暖色带着一个绿色衣衫的丫鬟走了进来。
“四小姐。”
“起身吧。”
那丫鬟起身,随即走近文时雨,对着她耳语了几句,文时雨眸光越来越沉重:“你听清楚了吗?她们真的要对文映姚下手?”
“奴婢听的真切。”
“嗯,下去吧,暖色,送她出去。”
看着暖色和那丫鬟离开的身影,文时雨当下对着暗中唤道:“月令。”
瞬间,一个黑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