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文时雨看着李隆昌无知无觉的傻样子,欣羡地想,这才是真正爱上一个人,会有的表情吧!为什么前世的自己,从来就没有发现过,李隆盛每次跟自己说爱时,情意根本未能抵达眼底,只是空有其说罢了。而她却如同所有单纯女子那样,一腔情愿的信着。
每每想起,还真是可笑。
正想得出神,突然之间,一把熟悉的嗓音响起,令文时雨猛然清醒。
是文非墨来了。今天,她穿了一身鲜红的骑马装,秀长的头发轻轻盘起,用一枚古拙玉簪簪住,优雅的身形中透出股男子的帅气。
她伸手轻轻搭在时雨的肩膀,满是担忧地凝视着她:
“妹妹,你若不舒服便歇息,别硬来。”
她的语气是那么温柔,仿佛真有多关心人一样,可是时雨却听懂了,她话语透着的微弱讽刺跟挑衅。
啧啧,文非墨,我输给谁,都不会输给你的。
这样想着,时雨垂下眼帘,淡淡地扬起一抹笑容:“姐姐的担心,时雨心领。若只是骑骑马,还是无碍得。”
这话落入文映姚的耳中,立刻把她气的半死。她不是说不去的吗?怎么二姐一来,就要去了。心里在想什么?不管,若她胆敢跟五皇子眉来眼去,哼!。
李隆昌倒是真的有些担忧了。
文时雨轻轻一笑;“我可不是老弱病残,别忧心。”随后,便打发了一干人去门外等候她更衣。暖色开了衣柜,取出她仅有的两套骑马装来。
她略一思量,便示意暖色替她更上绿色的骑马服。
绿色的骑马服虽然不怎么起眼,可,冬季最缺绿色,相对起红色的艳丽,绿色更为抢眼。
文映姚不耐地陪着众人站在门口,她本是极喜欢红色,怎知一向阳春白雪的非墨,今日也选择了大红骑装,往她跟前一站,立刻将腿脚不便的映姚比到了泥里。心中揣测着时雨等会的装束,默默地祈祷,穿大红色骑马装的人,可不要再多了一个。
可是,随着门帘的掀起,文映姚突然希望,时雨要是也穿着红色的衣就好了。
荒凉的冬色下,少女一身碧绿,仿佛嫩葱似的,极是招人。
而李隆琰,恰好也穿的是绿色的衣服。
两人往众人眼前一站,男俊女俏,分明是一对天作之合。
直把文映姚瞧得,心里直冒上十年的老陈醋。
文非墨倒是依旧一脸温和,她早已知道文时雨今时与以前截然不同,这点小招数自然是预料之中的。
李隆琰满意地看着她一出场,便引起了局面的变动。不过,这还不够,想要成为的她正妃,必须像剑一样锋利,所向披靡。于是,他又轻轻推了一把:
“听闻四小姐的骑术十分了得,不知今日我能否有幸目睹?”
“五皇子过奖了,我只是一介闺中弱质女流,足不出户,何来骑术了得之说?”
不错,她的确骑术很好,只是,若展现骑术,必定会惹来文非墨的防备跟文映姚的强烈憎恨。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怎能为这片刻之争,毁了自己的计划。
李隆琰却不肯放过她:“只是谣传便如此厉害,我可不敢想象你使出本事会是什么样。”
文时雨默默地看了眼文非墨跟文映姚,缓缓道:“我们走吧。”
冬日上午,阳光虽盛,却并不能压住积了一夜的冰寒。文时雨拢了拢手里暖炉,她的伤势虽然痊愈,可这从小饱受虐待的身子,却依旧有些虚弱。否则,她怎么会允许文非墨与文映姚,如此嚣张在府里横行呢。
李隆昌见文时雨的唇有些苍白发青,连忙解下自己孔雀羽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叫你不要出来,偏要跟五哥出来。”
少年埋怨着。
时雨闻言却笑开了眉眼。见时雨不但被五皇子另眼
李隆琰正欲解披风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假装松了松绳带。只是,心里怎么都愉快不起来。为什么他每次,都会落在老八后面?
“却是没想到,八弟也有此柔情一面。”他打趣着,这话里有多少酸意,就只有李隆昌听不出来,反而上前和他聊了许多。
只可惜两人完全不是一个水准,总是被李隆琰戏耍着,说着些让人暗暗发笑的天真话。
文时雨看着他,宛如个孩童般肆无忌惮地袒露着自己的想法,心里那块长期被阴暗遮蔽的天地,渐渐地,透过一丝暖意来。一直充满防备的紧绷唇角,慢慢软化了下来。
她看着他,却不意李隆琰也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