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妹妹

p;还真是好强悍的体力。

    “咕”的一声，肚子稍稍有些抗议，凤红玉摸了摸肚子，看一眼身边，顾倾城很早就已经起身，不在房里了。

    他与公主的大婚将至，近日也不需上朝，也不知道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去了。

    外面雄鸡已唱三遍，天马上亮起，黑夜也即将驱散，凤红玉又躺了一会儿，便悄然起身，屋子里寻不到顾倾城，她直接就出了门。

    凌晨的院子里，一片雪白的莹润。不知不觉，这天又下雪了。

    她美目闪烁，看过四周，因为起得过早，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也没打算去叫醒谁。

    顿了顿，便又闪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裳，连头发都用白色的纱笼包了，整个人往雪里一走，半点看不出踪迹。

    “很好！”

    她低低的冷笑一声，足尖一顿，就飞身而出，眨眼间出了王府，像是一只白色的枭鸟，以及快的速度，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夫人出去了，要不要跟？”

    黑夜中，有暗哑的人声，低低说着，另一人笑笑，看一眼四周道，“你们继续守着，我去。”

    身形一展，同样一身白衣，尾随而去。

    凤红玉红唇紧抿，目光凛冽，雪落的天气，寒冷异常，她行步跳跃在各个屋脊之上，一路向着前方进发。

    等到雄难再一次高昂叫亮之时，东方天际，已现鱼肚白。

    雪落无声，缓缓停下，像暗夜里的精灵，来得悄悄，走得飘渺，只余满地银辉，留存着它曾经来过的足迹。

    顾太傅推开门，苍白的发丝映着眼前落雪莹莹，眼底闪过什么，又瞬间又隐。

    “爹，这么早，还不到早朝时间，要不再等会儿？”

    顾月楼从身后出来，一脸关切的嘱咐着，赤子真情，发自肺腑，顾太傅苍白的脸色顿时又暖。

    他点点头，“好！”顿了顿，又道，“楼儿跟爹进来，有些话，爹要跟你说。”

    “好啊！”

    顾月楼笑，伸手扶了自己的父亲直接去了书房，顾太傅将值夜的人都挥退了出去，便缓缓坐在了书房里的太师椅上，良久没有出声。

    “爹？你有心事？”

    顾月楼皱眉，终于忍不住轻问，顾太傅倏然回神，苍凉的视钱，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那样慈爱，又那般恍惚，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人似的。

    顾月楼心下一紧，这么些年以来，他对于这样的目光，非常不陌生。

    心头一酸，他低低的问，“爹，你是不是又想起小妹了？”

    “嗯。”

    顾太傅终于应一声，老眼浑浊的眸光里，又破天荒扔出一句话，“楼儿，爹爹看到你妹妹了……她的长相，跟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风华绝代，洛神再世。”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风情，这整个大宋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可是，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顾太傅喃喃说着，丝毫不顾他眼前的儿子，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爹！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妹妹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可能会再见到他？”

    顾月楼完全不敢相信，“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爹！这是不是有人……在利用爹爹思念妹妹的心，特意从哪里找了一个妖女出来迷惑爹爹？”

    他蓦的起身，拧了眉在书房里不停的走，一边又试图说服自己这个顽固的爹，这万一要是政敌的阴谋诡计怎么办？

    “爹，你如今都是三朝元老的身份了，你走过的桥，比别人走过的路还要多，你可千万不能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给迷惑了啊！”

    “再者说，妹妹在十几年前，南辽逃亡之际，就已经失散，当年那么小的孩子，现如今根本不可能活……这世上，又去哪里再找一个跟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顾月楼耐心分析，只盼老爹能够豁然开朗，回头是岸，可顾太傅老大人，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无论怎样说，都只管摇头！

    “楼儿！为父还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去。那孩子，的确是你的亲妹妹……再者，十几年前的时候，谁又亲眼看到你妹妹幼小的尸体了？没有，谁都没有！而这些年来，我也一直都不信她死了，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找她。”

    顾太傅越说越坚定，甚至都最后，都已经一锤定音，一副“天塌下来，自有老爹领着，妹妹认错了，也会有老爹一力承担”的劲头，顾月楼简直就哭笑不得。

    “爹！你的不信归不信，可事实就是……妹妹已经不在了！十几年前，大宋积弱，南辽大举进犯，又被迫无奈之下，您随着先帝一起去往南辽为人质。这途中，娘生了妹妹没多久，就体弱离世……这后来的一切，您又不是不知道？”

    “当年那种情况，放眼南辽，土地贫瘠又毫无人烟，妹妹那么小，才刚刚出了襁褓，就在路途遗失，她又怎么可能还会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存活？”

    “爹，你再好好想想啊。这世上，或者也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或者，是娘的族里还有兄弟姐妹什么的，没准他们的后代子孙，也会长得像娘？”

    顾月楼十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