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着酒的手并未停下,连酒液溢出也全未察觉。
钟离墨珩眉间轻蹙,将壶嘴轻轻往上拨去,锦慈这才回过神来,眯着眼对他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她问,“王爷可想听听锦慈当日的想法?”
钟离墨珩对着她眨了眼,示意她说下去。
“当日的锦慈,只觉得王爷如一缕曙光,将我身边所有的黑暗与苦难都一扫而空。”
“就这些?”他反问。
“就这些,还不够么?”
“就这些,已是弥足珍贵,锦慈姐姐别来无恙?”亭中两人齐齐望去,忆薇不知何时落在了那通往湖心亭的木栈桥尽头,清禾与承修巴巴地跟在她身后。
自瑛山行围回来之后,忆薇便觉到钟离墨珩似是与自己若即若离,再不似往日亲密。
她并不知这其中因由,只当他公务繁忙,也很是乖巧地没有多做叨扰。
还有十来日,便是举行婚礼的日子。
今日,宫中命锦绣坊送了制喜服的料子来,她本想等了他回来替她挑挑,却听闻他自宫中回来,便径直来了这湖心亭。
她便来寻他,承修巴巴地缠着她,说是王爷有要事与锦慈姑娘相商,对忆薇百般阻挠。
忆薇本不是那不讲理之人,只是被他的这死缠烂打的劲儿激到了,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来时,便听到了上面这暧昧不清的对话。
这,便是他与锦慈之间,所谓的要事么?
为何,当她听到时,心内溢满了浓重的酸涩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喜服左不过是喜庆的红色便好,并无可挑之处。”清禾轻轻牵了牵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她难过一般。
忆薇却并不理会她,顾自朝着亭中走去,清禾与承修无奈相视一眼,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墨珩见忆薇过来,也迎了上去,对她伸出了手。
忆薇将手放在他掌心中,鼻尖嗅了嗅,蹙眉道,“为何饮了这样多的酒?”
“皇上说待你我大婚之后,便要向南越举兵,届时,我须领兵出战。”
忆薇心间蓦地一震,抬眼望向他。
南边有镇南将军秦衾镇守,为何要派了他不远千里统兵打仗?忆薇不禁有些不安。
钟离墨珩也感觉到了她的震动,就像那日狩猎之时,他也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与惶恐一样。
同心蛊,果然神妙。
只是片刻,忆薇转而便笑了,执着他的手,并肩入了亭中。
锦慈对着她福了福身,打趣道,“锦慈先给王妃请安了。”
她掩饰得极好,可是,忆薇还是从她交握着的双手,从她泛白的指节,看出了她压抑着的情绪。
忆薇赶忙上前将锦慈搀扶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对着钟离墨珩道,“多日不见,锦慈姐姐越发没有正形了,青哥你得罚她,否则,我可不依!”
这一声青哥喊出,钟离墨珩眼底暗了暗,终是若无其事点了点忆薇琼鼻,温柔道,“如何?做本王的王妃委屈沈姑娘了?”【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