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世界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时光分分秒秒地流逝,连带着他瘦削俊朗的轮廓也像失了神气般,再也没有往日里的冰冷,或者生动。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重重厮杀,缓缓跪倒在他面前,没有泪水,没有哀戚,仿佛呼吸也静止了,这茫茫的天地之间,就只余了他们,只余了她的长发如一弯溪流般与他的发丝相缠,只余了他玄色的衣衫和她嫣红的裙袂交叠在一起,将血的色彩也掩盖。
她想将他揽入怀中,想将他紧紧地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可是啊,她是着兵荒马乱的战场上的一缕魂啊,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啊,她触碰不到真实的他,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正在随着血液的流失,从他的身体里抽空。
然后,她胸口的气血像是凝滞一般,唯有喉间的一股腥甜难以抑制地喷涌而出,一口血水吐在了他们交叠的衣襟上,融入他汩汩的鲜血里。
呀!钟离墨珩,你瞧,若是你走了,我不能哭出声来,不能觉到悲伤,竟只能如杜鹃啼血般,用我的血和着你的血,为我们祭奠呢!
这······算不算得上是骨血交融了呢?
即使,你看不到我。
即使,我触碰不到真实的你。
即使,你我不能相伴此生。
可是啊,我还是只会为你而心动。
你,还是我不可否定的年少初心。
你知道么,你,是那么的至关重要呵!
冬日的太阳尽管明明如镜,却依旧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暖。
清禾晨起见忆薇的房门紧闭,因此并未着急叫她起来,自己在院中活动一番,回来时发现忆薇还未起身,便思忖着将她喊起来,用了饭好早些起程。
忆薇是真的病了,只是身处于一个接着一个的连续的梦境里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羸弱病态。
这几日赶路本就极累了,清禾也不想太早打扰忆薇的好梦,在房间门口踟蹰了半晌之后,清禾才抬手叩响了门扉。
“咚咚咚······”
房间里没有动静。
清禾咬咬牙,再一次叩门。
依旧没有反应。
如此几次三番地叩门,屋内仍是不作回应。
清禾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推了推门,无奈自己力气太小,而这门,关的实在严实。
她只得颠颠地跑去找慕知岸和明嫣求助,去时小夫妻俩正好梳洗完毕,正欲过去寻她俩。
清禾的到来让他们颇为吃惊,而听着她凌乱地叙述,二人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清禾一边跑着对他二人挥着手,一边言语慌乱道,“那个······我推不开房门······嗯·······小姐她不理我······哎呀,不对·······是小姐她有事······”
慕知岸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急切却又有些忍俊不禁道,“清禾姑娘,你慢些说,忆薇到底怎么了。”
清禾在他面前站定,平复了因着急而造成的喘息,看了看一旁有些担心的明嫣,面色凝重对夫妻俩说道,“小姐到现在还没有起身,我去敲门,可是房间内没有动静,我力弱又推不开门,还请阿慕将军和嫣姐姐过去看看!”
不等她说完,慕知岸早已阔步走在了前面,明嫣连忙拽着清禾一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