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忍心让这小子去送死,武考殿试时他见过这小子,再看着他单枪匹马前往西域生擒贼王,打从心底觉得夜煜确是可造之材。
“多谢魏大人提醒。”
魏远面色平静如水,声音亦不带一丝温度,冷冷淡淡:“我提醒你都是看在蝶依公主的面子,你小子可别误自以为是。”
夜煜唇角含着耐人寻味的浅笑,跟在魏远身后走向偏殿。
翌日清晨,一夜无眠的西门蝶依有昨晚一整夜都并无听见外面传来动静,但她知道昨晚夜煜一定来过。
将小心水托付给青竹,西门蝶依哪儿还有去医馆的心思,直奔西门龙霆的行宫。
殿门外,西门蝶依被魏远拦了下来:“蝶依公主,皇上昨晚彻夜未眠,这才刚刚睡下了……”
西门蝶依焦急恳切的望着魏远:“魏叔,他人呢?父皇到底把他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
魏远皱了皱眉头,看见西门蝶依这副焦急的神情,他也愈发担心万一皇上坚持要处死夜煜,那公主定然也会伤心致死。
“他现在被关在地牢里,公主暂且还可以去探望他,等皇上下了处决令,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老实讲,昨夜西门龙霆和夜煜到底谈了些什么,就连魏远也不知道,只知道经过一番彻夜长谈后,西门龙霆便冷冰冰的吩咐侍卫将夜煜打入地牢听候发落。
处决令!
西门蝶依只觉得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幸而魏远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浑浑噩噩的低低道了声:“谢谢魏叔,我……我这就去地牢看看他。”
她心里却是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若是父皇执意要杀夜煜,她会陪他共赴黄泉,活着不能做夫妻,也要做一对同命鸳鸯。
地牢外,侍卫看见公主驾临不禁面色骤变,其中一位壮着胆子上前拦她:“公主,地牢禁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西门蝶依秀眉一挑,冷声反问:“本宫是闲杂人等吗?我相公就关在这地牢里,我当然能进去探望。”
她拿出公主的气势,确实唬得侍卫不敢再反驳,西门蝶依也趁着这个机会闯进了地牢,侍卫慌忙跟着进去,却被西门蝶依命令打开铁门。
“这……”
“还愣着做什么?出了问题皇上追究下来,本公主一人承担便是。”
西门蝶依低声怒吼,侍卫不敢不从,乖乖地打开了地牢的铁门。
从西门蝶依进门的那一瞬,夜煜就看见了,不过男人的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唇角噙着浅笑,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西门蝶依上前,一把紧握住男人的大掌:“夜煜,你赶紧逃走吧!我父皇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夜煜却低笑俯头,蜻蜓点水亲吻上她的额头:“蝶依,我不想再让你跟着我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你懂吗?”
西门蝶依秀眉紧蹙,他这是傻了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煜,你还没听懂我的话吗?快走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我父皇会杀了你的。”
夜煜面色平静,淡淡回了她三个字:“我不走。”
昨天夜里,西门龙霆曾讥讽他不敢以真面示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说他贪生怕死,配不上西门蝶依。
夜煜告诉他,他并非贪生怕死,只要能和他心爱的女人再见上一面,就算是死他也无憾了。
“夜煜……”
“蝶依,我只希望你记住,就算是死离死别,也无法阻止我对你的爱。今生情深缘浅,来世定要相守一辈子。”
夜煜低笑抬手,擦拭净女人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只是苦了你,还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的生活……”
西门蝶依坚定的摇摇头,泪眼婆娑:“不,不,煜,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走,如果父皇要杀你,我会陪着你共赴黄泉。”
她的话出,夜煜面色骤变,眉宇紧蹙:“不许胡说!蝶依,我不许你轻视自己的生命,我们还有女儿,你要陪着心水长大,我……会在奈何桥一直等着你,会一直等下去……”
西门蝶依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边是心爱的男人,一边是疼爱的女儿,舍弃谁她都做不到。
夜煜岑薄的唇温柔覆上她的眼敛,吻去她的泪痕,动作无比轻柔缓慢,温暖的温度渐渐下滑,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瓣。
仿若要用尽这一生的温柔和力气去爱她,男人的吻深沉而缠绵,从轻柔缓慢到猛烈炙热,西门蝶依早已是泪流满面,双臂紧紧地勾环着夜煜的脖颈,久久不能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