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秦子霞忙低着头,快步走去,端起水杯看,把水递给宋国毅。
宋国毅接过水,喝了一点,把水杯递给司机,抬眼含笑地看向秦子霞,“我还记得带着你刚来宋家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拘谨,总是很乖巧,叫你做什么,你就回去。”宋国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远了起来,仿佛穿越了时空。
秦子霞心颤了一下,她没料到宋国毅会说这个,她是一个害怕回忆的人,有的时候回忆还温暖让人迷醉,有的时候回忆太可怖,会让人迷失。
“宋先生说的什么,我不知道。”秦子霞不带一丝温度得道。
“我还记得你喜欢宅子后面的老树,没事儿的时候你总会爬上那棵树,当时我在想这么大个姑娘了,还喜欢爬树。”宋国毅恍若未闻地继续道,“那个树是可梨树吧?我记它会开花。”
“不是,是一棵桃树,梨树的花是白色的,它还有刺,我才不会爬梨树。”秦子霞纠正道,可是话一完,忽然反应过来,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心里有点恼怒。
“对是一棵桃树,开粉色的花,你会在桃树上朝我招手,每当我回家的时候。”他记得每次傍晚回家的时候秦子霞总会等着他,他记得最深的就是,她坐在桃树的枝丫上,大声呼喊着:“爸爸。”那时桃树会因为她的兴奋剧烈地摇动起来,会飘下簌簌的粉蝶一般的花瓣,她就像一个小精灵,在天边瑰丽的晚霞下笑着,那个画面每一次回忆都让他心醉。
“可是你忘了,那棵树不久就被砍了,换上了宋雅微最喜欢的玫瑰,而砍树的命令是你下的。”秦子霞眼里带着一抹讥笑,冷冷地看向宋国毅。
“我……”宋国毅想要解释,可是却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他看那棵树是因为隋蓉说她们两姐妹会因为那棵树吵架,再一个那棵树太老了,经常攀爬容易发生安全事故,而且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儿。于是他就同意了砍树,让人伐了那一棵树,可这些秦子霞是不会知道的。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想知道你叫我过来,不应该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吧。”
“你这是干什么?”秦子霞没想过他会下跪的,内心嫉妒不适应,赶紧弯腰去扶,“你先起
“子霞这一跪是跪你母亲的,我有负她的嘱托。你母亲当时把你交给我,我当时答应得极好,可是我做出来的事情却伤害了你,子霞真的对不起。”宋国毅无比沉重的说着。
扶住宋国毅的手蓦的一僵,她没想到宋国毅下跪是说这个,她以为他会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求她,秦子霞的眼里迅疾地闪过一丝忧伤,不动声色道:“这些都过去了。”
“你是原谅我吗?”宋国毅惊喜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激动。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也无法改变,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在痛苦的回忆里,原谅你吗?你做过的事情早已和以前的那个秦子霞埋葬在往事里了,所以你不许要向我道歉。”秦子霞淡淡道,她看见宋国毅刚刚带着亮光的眸子黯淡了下去,于是微微侧了侧头,她并不是以个宽容大度的人。
“那只有等我百年之后去想你道歉了。”宋国毅用轻松的语气道,但里面含着浓浓的忧愁,“子霞我又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能接手宋氏。”说完,宋国毅天抬头看向秦子霞,眼里带着乞求。
秦子霞疏离地退后了几步,站在一定距离的地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宋国毅,忽然为隋蓉和宋雅微感到可惜,她们所爱所敬的人从头到尾想到的只有利益,哪怕在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他想到的仍旧是利益,“宋先生把宋氏发展得那般好,我一个小演员何德何能接受偌大的宋氏。”秦子霞的话语里满是嘲讽,眼角下挂着讥笑。
“不,子霞你是宋家唯一的孩子了,宋家只能传在宋家的手上。”宋国毅目视着秦子霞真挚而沉重。
“话音一落,秦子霞便“咯咯”地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在静默的室内飘荡,格外地突兀,“宋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不是宋家的人?”秦子霞冷冷地看着宋国毅,冰冷道。她没有忘记宋雅微说过的,她不是宋国毅的女儿,所以她被宋国毅所忽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一个从未入过眼的人,怎么会被人所在乎,秦子霞仰着头,缓缓地闭上了上眼。
宋国毅的脸色猛然一边,错愕地看向秦子霞,心里各种的情绪一时间起伏了起来,他曾想用这个借口一定可以得到秦子霞的同意的,因为他知道秦月禾逝去之际,秦子霞虽然很倔强,但是她很爱秦月禾,秦月禾给她的东西一直都在,没到秦月禾的生日,她都会买一个小蛋糕,私下庆祝的,所以她是一个至孝的孩子。
不知何时,仿佛时间过去了一个世纪,秦子霞缓缓地睁开眼,视线飘出窗外,天空灰白灰白,嘴巴微微地张了张,“你可能很惊异,为什么我会知道。宋雅微在两个月前就告诉我了,她路过你书房时,听见了你和隋蓉交谈,我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不必在乎我,我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说道后面,多了自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