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静姝的嘴角抽了抽,哪个妻子能见着自己的丈夫马上要有一堆女人了还高兴得起来的?就算真的有这样的,那也是脑子有坑吧。
虽然,她并不在意他有多少女人,无所谓高兴不高兴。
“臣妾今日并没有不高兴,陛下许是误会了,臣妾可没有立志做一名妒后。”陆静姝微恼的语气成功让章延忍不住愉悦的笑了起来。
他不信陆静姝真的是因为和裴蝉嫣不对付才在丽正殿内,独独对着裴蝉嫣没有好脸色。她是皇后,他又早与她表明过心意,再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如果有,那必定是……
想到陆静姝会因他生出醋意,章延心里万分欢喜。
“大启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位十分有名的妒后。”章延慢悠悠的说着,脸埋到了陆静姝柔软的发间,吸了口香气,“朕过去听闻,这位皇祖奶奶是诸多女子羡慕的对象。”
“阿姝原是这般不在意朕么?”
章延的温热气息一下又一下喷在她的耳根处,令陆静姝觉得不舒服。
一手覆上章延的手,她好不容易才扭过身子,正对着章延,微笑道,“古人曾作诗吟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位皇祖奶奶确实是让人羡慕的。”
“陛下现在这样就很好了。”陆静姝的语气十分温柔,“陛下身负家国社稷的重任,皇家的香火需要延续,陛下心里有臣妾在,这样就很好了,臣妾别无她求。”
章延心中一软,抱紧陆静姝将她摁在了自己的胸前,他想起自己方才心里异样的感觉,温和的诱拐着她,“告诉朕,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朕。”
陆静姝在章延怀中,轻勾嘴角,“嗯,臣妾不会离开陛下。”章延,这辈子,我不想先死了。
章延听到陆静姝软软声音的保证,心中大定。低头看到陆静姝丽质的眉眼,章延动容的吻上了她的唇……
“陛下……在凤央宫歇下了?”裴蝉嫣惊疑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讷讷说道,觉得这简直不可置信。
小太监复低了低头,细声细气的说,“是,奴才打听得十分仔细,陛下确实在凤央宫歇下了。”
裴蝉嫣身子一软,身上的力气被瞬间抽走般瘫在木椅上。她绝望的闭起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无力的摆了摆手,挥退了小太监。
待那小太监退了下去,从裴府跟到宫里照顾裴蝉嫣的丫鬟蝶衣走了过来,想安慰又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陛下本是翻了自己小姐的牌子,可转眼就宿在了凤央宫,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么?尤其是,这还是刚入宫,第一次被召侍寝。
没多久前还是一同进宫的诸人艳羡的对象,可现在,却是沦为笑柄了。依着小姐的脾气,这会儿怕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蝶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小姐……小姐若觉得气,就……拧奴婢吧。”蝶衣迟疑的说着。
在府里的时候,小姐便曾说过在宫里受了气的话,胡乱摔东西的动静太大,打骂宫人有损名声亦容易落下把柄,而她被选陪同入宫纯粹是给小姐解气用。
裴蝉嫣睁开眼睛,看到屋内果然是只有蝶衣一个人,而她的眼前此时横着一只细嫩的手臂。裴蝉嫣怒意无可发泄,抬手碰着那细嫩的手臂,便是一阵用力折腾……
没多一会儿,原本白皙的手臂上便多了许多的青青紫紫的颜色。
哪怕是这样,裴蝉嫣仍旧觉得不解气。她想起陆静姝在丽正殿内给她脸色看的样子,又想到章延对陆静姝爱护有加,心里更是恨恨的。
总有一天,她非要将陆静姝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不可,再让她将自己所受过的苦全部再受一遍!
“李御女到,裴御女到,蒋御女到,孟御女到,庄御女到……”
裴蝉嫣等一众数名新入宫的妃嫔相继到了凤央宫,再被宫人领着到了凤央宫的正殿内。她们分作两排,先是与陆静姝规矩的跪拜行礼。之后,一众人又再与其他妃嫔屈膝行礼。
陆静姝坐在上边望着她们两排人,笑容如初。这些人都年龄相仿,皆是稍作打扮就瞧着十分俏丽的年纪。现在这么齐齐站在一处,分外的明艳动人。
“你们初初入宫,有什么需要、有什么事情都可与本宫或者是本宫身边的姑姑们说,都是服侍陛下的姐妹,不必拘谨着。”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亦可主动询问,不拘是本宫还是叶婕妤、安才人、陈才人抑或沈宝林,都会愿意为妹妹们仔细解答。”陆静姝坦然说着,没有去在意叶溱、安锦清等人的表情。
两排人纷纷应是,再规规矩矩的行礼谢恩,动作多少带着点小心翼翼。
安锦清从看到裴蝉嫣的时候,就想说两嘴了,等到陆静姝教导完众人,她可算是有了机会。
“裴御女昨夜睡得不怎么安稳吗?怎的瞧着眼底竟是一片青黑之色?”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殿内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味儿。